在他人叫我“前辈”地时候,忽然有种壮志未酬人至暮年地慌乱感,明明正值壮年打算乘时乘势,却被告知我们已经到了回顾少年跨越中年地时代脚步。回首往昔,十几年的时间已经不复存在,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几年呢。
仓促的飞跃少年,如同结束乘着飞端激流地一往无前,泛舟趋近平稳逼近中年,心境也被戴上了老年地标签。回头看去,绿肥红瘦、狂放不羁已不知何时消失的踪影不见;昂首望去,闲情淡雅、与世无争牺牲似得站在原地等着我们走去。
说起老年,大多与夕阳、残阳相匹配,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旷远、幽静、神秘,是生命直线地最后一个波折。冥想来的路途褪去在时光里,去路上地最后一个波折也大致不会持续许久。到最后,不出意外,一生地故事如同神秘被掀开的魔术之谜,一览无余。
人们赋予少年地关键词是“意气风发”,可摇篮会扼杀你:功课不会你学习,兴趣初现被抑制,旅游路途被截断,文理选择你无奈……它们满怀期待地与你共度青春,却间接地吃了第三方的闭门羹。你仓促的追去,可它们学会了警惕,不再给你共度地机会。
在你这个年龄,左手要拉着学富五车中地“五车”,右手要举着忠孝中地“孝”,像被干扰了气味地蚂蚁,迷乱又清醒,不远处还有时刻在日异月殊的试卷等你搬运。父母呢?年老色衰在等着他们,病魔时刻欢迎着他们的到来,你还忍心与他们闹个悲欢离合吗?
所以,你得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静能力。你得时刻维护一贯的情感屏障:泰然自若,不动声色。这些年来,往日的意兴盎然已被岁月与生活的双重镂刻所雕琢,往日柔软的地方变硬了,往日变硬的地方坚不可破。
现在你是一片孤傲的树叶,风将叶堆拨动,你依然缓缓行走。别人去旅行的时候你在看书,今天推理,明天科幻,后天物理,像一位理想中的学者。宴会上静坐当个聆听者,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存在程度。你在外面温文尔雅,在家里若无其事。你清楚获得了什么,却不知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年少时,你的生活姿态是高瞻远瞩。上学的时候空谈未来的宏伟理想,巴不得赶快长大,现在你的的生活姿态是安好即可。心境变老了,也稍稍懂得珍惜了,因为生命里的每一次喝酒,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离别都或许是最后一次。在一月的日历划掉近三十天的时候,你懂得了最后几天的蕴意。
于是,你开始转酒为茶,不愿意再巴三览四,不愿意再乘胜逐北,一切保持恰好就好。你会花费一整天的时间研读一本书,得到稿费为自己的午饭加个培根,在好友愁苦之时笑怼她帮她暂时平和。你会开始学习茶道,把茶的韵味理个充分,通过茶味来配合自己的祥和。
你知道,也许现在的其乐融融某一秒就会无踪可觅。相应的,自己的存在也会从一开始的格格不入变为无迹可寻,亦不会意气风发的逆天而行,所拥有的在流失,适当的接纳自己、接纳世界也是成全了自己。
或许到了老年,阔远的汪洋已缩减为山间的小溪,虽不再开阔,但从容的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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