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向杲字初旦，晟为庶兄最友善。
晟狎一妓名波斯，情同割臂已在先。
庄某欲赎纳为妾，波斯谓母不情愿。
时晟丧偶适未婚，竭资聘归成佳眷。
庄怒晟夺己所好，途中诟骂晟反辩。
庄嗾从人杖殴晟，杖毙四散人不见。
杲闻奔视兄已死，递状赴郡去喊冤。
庄广行贿理不伸，杲忿郁结无从散。
日怀利刃伏草莽，庄知其谋戒备严。
闻知汾州有焦桐，勇而善射聘身边。
一日方伏雨暴作，上下沾濡打寒战。
烈风四塞冰雹继，身上忽而无痛感。
岭上旧有山神祠，入庙道士在神殿。
先是道士尝行乞，杲辄饭之故识面。
见杲衣湿授布袍，易衣忍冻蹲若犬。
毛革顿生身化虎，道士已失心含怨。
转念得食仇人肉，计亦良得再下山。
见己尸卧丛莽中，始悟前身已成仙。
犹恐葬身鸟兽腹，时时逻守不敢闲。
越日庄始经此过，虎扑庄落头被咽。
焦桐返马射虎腹，蹶然遂毙虎归天。
杲在荆丛若梦醒，经宵始能行步颠。
连夕不返家人疑，见之惊喜又寒暄。
杲卧蹇涩不能语，忽闻庄某已见阎。
杲乃自言虎即我，遂述其异由此传。
庄子闻而讼向杲，官以其诞无据判。
异史氏曰：
壮士志酬必不返，此事千古最遗憾。
借虎报仇又复生，仙人之术亦荒诞。
令人发指事不少，情愿作虎不作仙。
（原文719字，译诗469字，2024.7.30.1：19.初稿）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