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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惟冬逝雪 | 来源:发表于2020-09-01 06:29 被阅读0次

    离别总是在九月……

    谁知道这个月会发生什么,但它还是来了。

    9.1

    人生只会每况愈下

    9.2

    夜里一点多做梦醒了,明明在临睡前吃五六颗糖才睡的,可是功效就这么会儿。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与你告别,我期待那一天犹如期待所有尘埃落尽。

    只要你抱着必死的决心,直到那天无论如何,走下去。

    晚上跟她们俩吃饭,算是补了之前的火锅,我一点也不想有亏欠。

    在商场的十楼,走上了步行楼梯,往下俯瞰时,我手不自觉地握紧围栏的玻璃,腿因为视觉上的恐惧有一丝丝发软。

    记得她说那我以后都不敢对你好了。

    其实我想,维系一段关系好麻烦,而我又深知自己是三分好七分还的人,真的,请别对我太好,我最后还是要走的,我不想跟这个世界上的太多人扯上羁绊,不值得。

    给他发信息,石沉大海。

    路上我跟朋友说,是我不懂游戏规则。

    我太用力,却忘了这对于他来说,越是用力反而越是逃避。

    无论我怎样,你都无所谓了。

    这样也好,我就能抱着只有一条路的决心哪怕漆黑只有自己也要孤勇下去。

    9.3

    夜里三点多看到信息,她已经睡了。

    给她发生日快乐,窗外格外静,连厨房的水滴掉落在水泥池子里都听得分辨真切。

    胃里一阵阵灼烧,像有人往肚子里丢了一团火进去,热辣辣的,翻来覆去。

    在胃里投掷火把的是总是越不过去的辣,在心里七八年前早早留下燃不尽的火把的人,从来都只是一个你。

    想自己终归该静下来了,像致幻的麻醉剂,每当浮现你的画面,或快要联想到现在游走的思绪与你有一丝丝牵扯时,便一遍遍地对自己重复,许多的事件与往事都说明了一个浅显道理,唯有心静方能致远。

    半宇宙形状的小夜灯陪我的时间远比任何人都要久,我因为醒来,因为害怕,伸手摸起枕边的小遥控,它便是以自己发出莹莹的白芍光,一点儿,再一点儿,驱散着这样萦绕在夜里的不勇敢。

    的的确确跟你在我心里的光是不同的。

    这并没有给予我快乐,舒缓,而是时时令我陷入说不清的痛苦中。

    夜真静啊,我的哭声再也惊不到你。

    洗头发洗衣服,腹部戴束腰带,耳机里听电台广播,从仓央嘉措你也不是我的到台湾刚坐落成的大佛顶上的避雷针,观世音菩萨已经是菩萨了为何手上还挂着念珠?

    求人不如求己。禅师这样回答苏东坡。

    对着裂了一角的镜子,梳整齐头发,双手攥住后面的头发拿剪刀剪了一指长的黑发,在此之前,将近半年多没有动过及腰的长发。

    黑褐色的头发映出脸颊有些苍白,微肿的眼睛,淡淡的半圆痕迹吊在底下看不出一丝生气。

    时间或许像灯光,日照褪尽了才能看见,彼此靠近但是没有关联,一盏熄灭了,另一盏刚好亮了。

    就像古诗里,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黑色棉布长裙,黑色长发垂在锁骨两侧,黑色斜挎小包,黑色帆布鞋,就连随着碎步摇晃耳坠也是同色系。

    我看着站牌宣传的玻璃窗自己的模样仿佛是童话故事里不拘于泥的睿智女巫,特立独行,思维奇特,与她之间只差了一顶黑色的大沿帽。

    9.4

    她买了一杯冰水饮料给我,我说我真的不想喝,她推过来我推过去,后来她脸色一沉拿回去饮料生气走了。

    与其说我不擅长关系维系,不如准确点是我向来疲于人情世故。

    对于未来某天就会飞往另一个宇宙的我来说,牵扯越多,最后都将是不值得。

    你是不得不留下,我是不得不离开。

    完全是不同的两条路。

    做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梦境,我想也许跟夜里回来途径看到的那扇虚掩的门有关,长长的走廊有三四个黄棕色木门,上面的招牌只简单写了玩儿,虽是已过凌晨,街上的人烟稀少,仍关不住里面溢出来的灯光与震耳的音乐。

    学校里有个上了些年纪的男人在追我们,在此之前我枪里的弹药全都用来打对方战队的一个女人身上,很多打偏浪费了。

    最后我跟同伴只剩下了两个人,而对手是一个不要命的男人。

    以上的梦还没写完就开始给她做离婚协议编辑了。

    忙完又迷迷糊糊睡着,再被闹铃吵醒前,梦里的我正准备穿一身牛仔内里加绒的休闲服出门,那是很奇怪的穿搭,除了买来时知道是套装,不然也不会联想在一起上下搭起来,牛仔裤只是后面的布料,前面是果绿带些荧光色,上衣也是如此,后面是牛仔,前面是街边小店夜里开灯后的亮红。

    听着电台广播的声音,给你的信息像是发射到了外太空,中途遇险或是遇到了好玩的事情,最后都是再也没有回来。

    忽然想起一句话,不要总是往脑袋里过多思考超出自身以外的责任与担当,你只需要做自己的英雄就够了。

    9.5

    拿起桌上在超市买的蔬菜,经过他的工位时我一个字也没说,径直走了过去,我想,他自己也清楚游走在这短短不足半米距离的冷气有多冰。

    工作上很少有真正的公平一说,但转念想想,这个世界都没有做到,更别提只是微茫尘星中的小小一环。

    算了,如果这能使他有所得到或是借此在工作上平步青云,那与我无关。

    我默默当我的搬砖工好了。

    没有定闹铃,但老年人的生物钟一直长在身体里,明天阳光透过一束束花为背景的浅蓝色窗帘,洒进来跳跃到我的睫毛上时,那会儿我就会从睡梦中醒来。

    计划到批发市场买文具用品,由于上次热到快晕厥的前车之鉴,这次提着重物要打车去福利院,希望明天能见到小朋友开心的笑脸。

    这样一想到天亮,便觉得昨日在工作上遇到的种种不悦竟也如散去的乌云,我的天空,一点点露出了遮不住的光芒。

    最后,你是我贫瘠的土地上唯一的花儿,用我的深沉,细节、生命,所能付出的都想一一给你。

    醒来之前的梦可真甜,那是声势浩大,举行隆重庆典的一日,里面的我因为忽然回来了但跟家里不太和睦便躲在奶奶家的床上,有人来了我就卷起被子不让人发现我是谁,之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两侧挤挤攘攘的人群自动将公路让出来,我藏匿在这欢声笑语中,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两个旧时老友,正寒暄时,重量级队伍走来了,当然不是真的部队,而是有一个高达三四层楼距离高的骆驼,前面的人牵着它,看着那身子顶上有几处高耸而立驼峰的脊背,有人闹哄哄地提议想坐着它,骆驼听话地由前面的驯养人示意,低下了庞大的身躯,那人坐在了前面的一处,我也想但来不及了,别看它大,行动却是不迟疑的,一起身,一个步子就将我拉在远远的身后,好在又来了一只,虽没有刚刚的看起来巍峨体壮,但身上的图案吸引了我注意,那是小王子的书籍里世界宇宙的图案,天马恒星的神秘蓝,有个大大时钟,旁边点缀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星星,我坐上去前把手机给了旧友,便在上面调整姿势,有时一手牵着它的棱角分明的脊骨,一手向遥远的天空举出大大的耶字,聪慧可爱的骆驼将把我带向何处呢,即便未知却一点也不害怕。

    等我重新将游离的梦境梳理记录,后知后觉自己竟又梦到了奶奶。

    刚刚给福利院打电话,工作人员说现在还没解封具体时间还未通知,从六七月等到开学,还是这样的结果。

    下午跟朋友在批发市场汇合,顶着烈日去礼品楼里挑选文具,从书本再到圆珠笔,本是护眼的,笔也做工精致,一层层下来,比我平时做的别的事情还要认认真真,因为想让那些福利院的小朋友们努力学习,早些为自己的人生做打算,比如多学点生存技能,比如好好学外语以后出国留学。

    工作人员推着小拉车过来,询问年龄层段,得知了原来里面的小朋友受教育的其实很少,真正更缺乏的是生活用品与食物,蚊子在周围转,顾不得驱赶,我不禁在那刻哑然失声。

    晚上逛商场买秋装,朋友看上的卫衣没号,而她说我穿着显瘦又好看的浅紫色上衣因为新款只打九五折,打折的差价连一杯星巴克都买不了,于是想过段时间再来。

    跟同事说好了晚上不吃主食,络绎不绝的人群不断擦肩,朋友说那她又看不到,我说,不,我自己知道,我可是个有信仰的人。吃饭选的小炒菜,给她点了份米饭,我只吃菜,闲聊后她提议下次我们中午来吃,那时候你就随便怎么吃好啦。我笑着回应,是呀,下次咱们就去吃那个餐盘比脸还大的拼菜。

    回去跟朋友走在福利巷,我们的影子重叠后再分开,被身后光芒拉的很长很长,蚊子又叮了我满腿包,想起工作人员说过的话,不免有些难过。

    银色长尾票夹放在了书的下面一行,彩色时间长了就会褪色,银色应该不会。

    每每有朋友想跟我说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我都很想回答,我这短暂的一生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

    我心里的人并不是只为我停留的人,我只是他流浪过的一个地方。

    或许我并不是爱他,而这么多年过去我认清了一个事实,他的的确确是我的命运。

    依然记录的爱心人士,回来躺床上乏累到只想蒙头大睡,但想到能帮他们一些心里总是开心的。

    朋友以为我是很喜欢小朋友才总去福利院,我说不是的,我只是不想他们对这个世界失望。

    朋友又问那你呢?我风轻云淡的回答,我早就失望过了。

    有过深夜痛哭的折堕才不想有人再踏入黑暗之地。

    不想连阳光一点点漫过来时,自己会觉得我这样的人怎么配。

    努力,善良,勤勉。

    想他们有了某种资格,并且相信不是你配不上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配不上你。

    9.6

    晚上收到妈妈的信息,时间一点一滴的逼近,他不想回来,我不想过去。

    晚上炒好了明天中午的土豆片,称体重,跟同事约好在他走之前一个炒酸奶的赌约仿佛已经在笑着跟我招手。

    吃了糖,就会产生一切还不算太糟的迷惑感。

    做自己的英雄原来也竟如此沉重艰难,坐在车里总想靠着车窗一路睡过去,任由它带我去哪,车不要停,我不想面对下车的抉择与不得不的走啊走啊。

    你的拥抱给别人吧,你的耐心也请给别人吧,连同你的思想,牵挂,羁绊一并都给你的她们吧。

    我不一早就说过了吗,我不重要。

    摘录一段话:

    一月你还没有出现

    二月你睡在隔壁

    三月下起了大雨

    四月里遍地蔷薇

    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就这样六月到了。

    六月里青草盛开,处处芬芳。

    七月悲喜交加,麦浪翻滚连同草地,直到天涯。

    八月就是八月,八月我守口如瓶。

    八月里我是瓶中的水,你是青天的云。

    九月和十月,是两只眼睛。装满了大海。

    你在海上,我在海下。

    十一月尚未到来

    透过它的窗口我望见了十二月

    十二月大雪弥漫

    不用撑到十二月,便早已是我的大雪弥漫。

    9.7

    我知道我最后还是要走的

    其实你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

    只是如果你喜欢我

    我就会更坚定勇敢地走下去

    9.8

    明天九月九,九月九。

    别的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9.9

    凌晨两点多,窗外还有零星两人在交谈,起身将蚊香未燃烧过的另一段点亮,小小的房间,香味驱赶着蚊虫,可继续睡会儿。

    写过的故事大多清冷且绝望

    执笔的那刻自己像远远立在黑暗中的局外人

    目睹她们被失望推着成长的跌跌撞撞

    想写一篇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温暖的字

    那些伤害已经由时间抚平

    可这么多年了

    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

    9.10

    停车后已是凌晨二十一分,过小十字路,街边还有聚在一起吃饭的人们,许是相谈甚欢,桌上的酒气飘到了街边的我这里,橘光的灯光像我此刻平静如水的心情。

    今天这双眼睛又为他掉了泪,这么多年,也只能这样了。

    谢谢姐姐

    对不起妈妈

    有些话我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但有一点,我始终爱你们。

    对面的一楼有男生开着商铺中厅大门放音乐,余光瞥见时,他正翘着腿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我想,年轻真好。

    有机会试错,也有时间疗伤。

    当然,那些也不能指全部人,也有一些对感情从一而终再也无法喜欢上别人,深陷迷雾森林的人。

    点香,夜里人要睡,飞虫们也要睡。桌上的药只剩下了空瓶,昨晚最后几颗一股脑全吃了。

    不想再去买,试图用意志来改变下作息以及工作的调整,而不是非得借助药性。

    并不是怕是药三分毒,而是真的不想再往这副迟早会如睡美人的身子里添太多药了,没用的。

    躺在床上腰有些疼,老毛病了,即便不是生理期,腰部也会因为长期坐姿不正确而发出狠狠抗议。

    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一天吧,把想做的做了,剩下的交由时间,而不是被懒惰挟持。

    被爸爸的电话吵醒,还以为漫长的美梦随即破碎。

    问他有药品的图片不,他说就选官网的就行。中间他在微信上说了句丑,就买了吧。

    你有过一个字就能打回原形的可怕吗?

    我有。

    为什么这么不快乐

    收到妈妈一连串的语音,什么叫做像蛤蟆一样裂开了皮呢?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的画面,却只是脑海里一点一点的想着,想着,便吓到了。

    被自己的无知,愚昧,懒惰,不思进取蹉跎而过的时光下狠狠的反噬。

    9.11

    嘿!今晚我在大洋彼岸

    梦的海洋里 晶莹的光圈落在了水中

    如果我足够坏 便不是在漫长的梦里

    而是看见你的眉 你的眼 你匆忙躲闪的动作

    嘿!今晚我仍睡在了过去的某一天

    你脚步已经很远很远 可我就是固执的傻傻的等你

    风吹过麦浪 雨滴凝成了珍珠 小龙女又在哭

    那是否说明你会在我这停留多一分钟

    嘿!今夜无眠我伏在月亮上想你

    醒来习惯问候你,回复的信息令我有很长时间的失落。

    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不算太厚的书总是断断续续的看,期间看完了两本书,而这本依然在那安静如植。

    在此之前,我先去了解书籍背后的作者生活,郁郁不得志到晚年,依靠着整日醉酒与尼古丁的麻痹中,其他的时间便是无休止地创作。

    盛而衰,枯而竭。我想我之所以被写作者的人生吸引远远他的作品,大概是写字的人都有一颗虔诚的心吧。

    动笔前,时常提醒自己,戒骄戒躁,用归零的心态去面对眼前,让那些天马行空的思想与文字默契地跳舞,旋转。

    光亮必须依附黑暗而存在,要抵达光源需先穿越幽暗长路。

    无论前路多么曲折坎坷,应对人生保有敬意。

    晚上十点多看昨天的数据,想起了前不久夜里在等烤面筋的摊子前与摊主闲聊时的场景。

    他说,你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是因为你还没被逼到那个份上。

    逼这个字只有真正热爱生活,且有能力想反抗的人才会起不到作用。

    而我,没有热爱,何来反抗。

    我只是麻木的看着自己一直坠,再继续坠。

    又卡到这个情绪上了,像扭动转条八音盒里不知疲惫跳舞的少女,没有任何预兆,旋转的舞姿,舒缓的音乐,在所有事物都还在运作的空间里戛然而止。

    甚至连声“嘭”的一声爆响都没有。

    我好想走

    朋友的小女友十五岁,刚入高一,他将近而立。年龄的差距在对方投过来满满是他的目光时,他的脑海总是闪过两种想法充斥,年龄小太天真,但也太认真。隔三差五的电话信息炮轰过来,经常跟他聊的话题里有专属于还在少女时期的霸道。

    她构想过他们的将来,见家长时的场景,甚至还想要他善意的撒谎将年龄说小一点,担心父母不同意。他苦笑,这还能撒谎?

    她也有过害怕与担忧,做了噩梦惊醒后问他,若以后我们不能结婚,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夜里他正赶着老板交代的工作,电脑旁的咖啡已喝大半,接到电话便起身走到阳台吹风,烟雾散在了空中,他耐着性子哄她入睡,说我们会在一起,不会不要你的。

    有天他问我,每每她说起深怕这段感情明明两个人那么相爱,可最后还是不能有始有终的惆怅,她就会以一种失之我命的决绝来表达对感情的忠贞。

    对此,渐渐地他不是烦了,而是怕最后先消磨掉的是爱,剩下仍维系只是愧疚,害怕她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问,那如果有个女生因为你结局就是这样,你也清楚就是不爱她了,会毫无波澜吧。

    他说,就算不爱也会愧疚,我没那么坏。

    我说,要是绝望的喜欢一个人到这种地步,成为了夜空里遥遥缀着的星星,那她肯定不希望你愧疚。

    9.12

    过夜了

    凌晨零三分

    洗头第二遍刚冲完泡沫,她说你先出来让她儿子上厕所。

    我急忙收着洗发水跟护发素,想还好没抹后面的步骤。听见狭小的客厅里短促的对话,她儿子说洗头呢。她说洗头也得让上厕所呀。

    没有多余的手开门了,一手拿盆,一手拿还有半壶多的热水,只好用脚尖推开,时间不等人,用两个毛巾替换着擦。

    披着湿漉漉的头发,提起昨晚吃葡萄的垃圾,对面有金色的光影投在灰色的公路上,我知道我踩的每一个脚步依然走不出焦虑。

    它不是弹簧,只会越来越紧。

    9.13

    明明很想睡,却不知不觉又到凌晨了。

    昨天看到一则新闻,抑郁症已经是人类第二大疾病。

    我以为小时候的自己只是敏感,原来还是有迹可循的。

    被闹铃吵醒,什么梦都不记得了。

    腰疼挣扎了一两分钟起床,早起机械地换衣,去洗手间刷牙,留了个简单低马尾,提垃圾出门。

    拉开窗帘,对面一楼中厅里还在开着门,里面有音乐传出,为了晚上也能保证接单的外卖小店,一晚上都在那亮灯不眠。

    过转角,穿堂风吹到锁骨有些冷,便用外套紧紧护住,本就不多的摊子,竟多了一家小小的卖饰品发夹,黑色的布铺成五六平方米的面积,上面整齐放着一些梳头发的小玩意,旁边台阶下的路旁,停着一辆中间放着跟黑绳子与黑板的电动车。

    摊主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陪她一侧的是两个同样黑色的大包装袋。

    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总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这世上谁容易。

    晚上十点多了才开始动笔,房间里有蚊香点燃后的气味。

    躺在床上在腰后面垫了会前不久公司发的靠枕,明明回来下班时融入车水马龙时还有一些细枝末节想要记录,比如新修缮的天桥台阶第十个靠右侧的长瓷砖已经裂开了一道缝,我站在那往后看,一个一个默默数上来,旁边的大爷也停顿下脚步,余光迅速看过来这个方向。

    他的身影就在我前面,一个脚步迈直接越过两个台阶,我提着从超市买的根本不算多的水果,想自己的体质连个上年纪的大爷都不如。

    腰疼,只能鲤鱼打挺的睡觉,直愣愣的平躺,小小的侧身都会扯到不舒服。

    想跟你说很多话,但我想你实在太忙了,你的时间应该给予你认为重要的人。

    白天继续看霍金先生写的《时间简史》,那些宇宙与小星星,人类与生存,说不清为什么,里面一句文学类令人潸然泪下的词句都未曾出现,可就是看着看着,也会想起你。

    想起那些只会归宿于命运相遇的日子,像一个孤独幽浮的小小行星,在众多数不清的星河里,偏偏是你,纵是眼花缭乱太多,但唯有一个你是不同的。

    9.14

    下半跟柳儿去了趟超市,红提恢复了价格,但习惯还没改,连续三四天都在结账时买小手提袋。

    又因为她在超市门口买的卤制品,很久没再吃的我,回来在小区楼下买矿泉水外,脚步竟不自觉地往隔壁卖卤制品的小店走。

    下雨的缘故天桥两侧的台阶有还未晒干经过水冲洗后,凹下去的缝隙里有灰褐色的液体流出,整齐的泥灰色长形瓷砖,踩上的第一脚用鞋底磨下想知道滑不滑,有些意外,也有些小开心。

    开心的情绪没多久,又坐错了车,还好没被这辆在App系统上提示第一辆到站的车,实际却是我没看车牌跟着前面的人直接坐了被后面的超过的车拉很远,只是浪费了几分钟跟两块钱。

    回来买一块钱的豆腐,锅里爆香后加水炖了两个土豆,看了会儿视频眼皮很沉迷迷糊糊睡着,之后的夜里听着窗外豆大的雨声醒了。

    肚子像被辣紧紧揪住了,火把燃烧在胃里的每个角落,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起身去洗手间,客厅没开灯,但并没有闪过一丝害怕,洗了些剩下的红提,柳儿告诉我,上次有阿姨们也在买这个,提醒她皮上带白霜的好吃。

    这个是真的。

    星星都睡了,你还没睡,不过有旁人陪你也好。

    在你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不曾在对方身体里走一圈,没有过那样的经历与痛苦,请尽量少说,少做。

    因为那样会伤害到我。

    9.15

    又失眠到了夜里两点,早起的时候想多睡五分钟,便将原本洗头发留出来定闹铃的时间延后了。

    早上没有被闹铃吵醒,而是被昨晚吃的卤制品还在胃里不舒服便起身去了厕所,回来还没接上回笼觉,闹铃的声音滴滴答答彻底醒了。

    梳两个低马尾,戴上太阳颜色的大沿帽,黑裤子黑鞋,下了一夜的雨,开窗户冷风迅速灌进来,披上了褂子。出门前查下班的时候是否有雨,放下了伞。

    头昏昏沉沉的,右耳发炎肿了,身体像是散架似的,天空雾蒙蒙呈灰色,提醒我小机器人的一天开始了。

    从公司拿回来最后一小瓶的糖,坐在我左侧的男生说,你不能老是依靠药物才能睡觉,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反而是我安慰他,把这瓶吃完我就不会再买了。

    但我知道,那些失眠到天亮的夜里,没有糖我根本睡不着。

    想跟你发信息,转念想没用啊,时隔半天才吐出一两个字的回复,不就是游戏的惯用伎俩。

    晚上看了部老电影《小公主》,只要你相信,你就是公主。

    就像萨拉毫不畏惧校长的眼神,说,我是公主。所有的女孩都是。即使她们住在窄小的阁楼上,即使她们穿得破破烂烂,即使她们不聪明不漂亮也不年轻,她们还是公主。我们全都是。

    9.16

    凌晨了你还没睡,注定漂泊的人啊,今夜你又流浪在哪里。

    省着最后那几颗糖,吃完了它这段时间就不能再买了。

    醒来无线断了,是意料之内,去洗手间摁墙壁上的开关仍未反应,是意料之外。

    拉开窗帘,对面的树叶随着秋风浮动,像是跳舞,像是欢愉,像是我能靠近却再也无法真正触及的快乐。

    早上看了另一个版本比之前还要有年代感的片子,却发现影片里饰演者本人的生平,远比她的演艺事业还要跌宕起伏。

    童星出名,早早获得了别人可能一生都不曾有过的成就,但也因为家喻户晓,目光所及,不过年少便迅速从影视圈凋零,甚至有曾经喜欢她的粉丝说,你已经无法再演小孩子了,应该把故意留长的裙摆剪短,它挡不住你身体的弧线。

    手机通讯录里记下遗体捐献的电话,对方在听到我说因为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啊的时候,他像个循循善诱的老人,说现在你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想说,但是人们都要向前走,我也曾被痛苦包围,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那刻,我的眼泪顷刻而落。

    我不想让对方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变化,便轻轻深呼吸,最后说谢谢。

    9.17

    凌晨一点多从梦里惊醒,姿势是左侧睡,胃里火辣辣的,害怕令我如失去水的鱼儿在夜里枕边迅速摸出小夜灯的遥控。

    有光亮在这个房间出现,楼下对面的小餐馆依然传出嘈杂声,一辆辆车开过马路,我逐渐平缓了下来,还好是梦。

    也是在这样没有抬头是否有月亮星星的夜里,里面的我跟妈妈在老家,从睡觉房间穿越中厅,院里的东边小房间放着些旧物,老式的木桌上还有充满七八十年代的后背有沉重壳的旧电视。

    我们从里屋出来上厕所,夜里真静,回去的时候我敏锐的发觉有蓝色光亮在东厢房闪动,我忍不住拉着妈妈的手,回去中厅要锁门了跟妈妈说刚刚令我困惑又失望的事情,说不清怎么回事,明明害怕却仿佛被人推着走似的,我们来到东厢房,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是从电视里传来的,摁右下角开关后画面还是没有丝毫停下,我提议直接将连接电源的插头拔了,但黑白色往上浮动的画面像是演完后的谢幕仍在继续,插座上所有电源都已经拔掉,再看看电视,为此我更害怕了,我在妈妈后面,眼睛也紧紧盯着后面的黑暗,又在关门时卡住了,这时候大门那里陆续从黑暗里走出来两个人,大娘说一梅跟冬梅正在外面跟别人热闹呢,你们不出去看看,我拉着她的手,很奇怪那是一双后知后觉戴了黑色手套的手,为了不吓到她先问,你胆子大吗?

    妈妈在旁边示意我不要说,但我实在忍不了,我想寻求真相与帮助。在大娘说出不怕啥的时候,我说这两天我家里老发生怪事,你看,我将她跟大伯的目光从东厢房引,里面的蓝光透过玻璃窗还在跳跃闪动,我继续说,刚刚我们把插座都拔掉了可电视机里的画面还在不停。

    正在我说着的时候听见院里不知道他们三个谁发出的声音,惊呼有东西进屋了。接着又是赶紧往中厅关门来试图阻止那个东西……

    后来,我便醒了,平时入睡因为腰疼的缘故只能平躺睡,可当我醒来时却是侧身的,只能说明我在夜里还未有意识时翻了身子。

    蚊香点燃后的气味萦绕在整个房间,想上厕所了,但害怕的余悸还在。

    成长真的是一件很艰难又漫长的事情,被吓醒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却依然找不到可以说我很害怕的人。

    你早早就睡了,夜里关机是生活常态。

    可我的害怕与无助只能靠着小夜灯里的光一点点驱赶,只能。

    醒来给窗外的多肉换了新住处,不用挤挤挨挨,不用争着水分与土壤,不用委屈地生长。

    下载了淘宝,想买个长点的多肉花盆,但总是挑不到喜欢的,看图片介绍,再从抽屉拿出软尺比对着现在的塑料简易花盆,竟还不如眼前的空间大。

    点了两份炒菜,跟上次的方法异曲同工,桌上的平板放着秀兰·邓波儿正用鞋子踢踏着唱《Polly Wolly Doodle》的老片子,孩童的声音令人愉悦,打火机的火苗炙烤着小剪刀的刀尖,再对着餐盒底部烫出一个个整齐相距的排水小口,我将之前的小花盆里的土壤倒在新的花盆里,不够的就用上次买来放在门后墙角的土壤重新覆上一层,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从指尖流逝,最后浇水湿润土壤,好让它们尽快熟悉新的宽敞的家。

    不算虚度时光,因此我也想出了一个新故事。

    摸到床头柜上的小瓶子,吃了两粒糖,十点才过三分你就关机了。

    睡吧睡吧,你总有能让你入眠的办法。

    9.18

    七点零九分,宇宙轰然震动。

    我看着几乎倾盖了满屏的蓝字,只觉得满目疮痍。

    没有人会停留在永远这个词上的,你不能,我也不能。

    你会老,头发会白,步履蹒跚如笨重的圣诞公公。

    我也会先你一步离开这个寒冷如冰的冬季。

    十点未过半,恭喜我早早听见了那句熟悉的已关机。

    9.19

    早起急急忙忙冲进就近开着的一家商超,买了女生必需品,冷风吹的腿瑟瑟发抖,才想起来贴忘了桌上备好暖宝宝。

    站牌宣传栏倒影中,一抹黑色碎花及腰裙,戴着口罩,黑色长发整齐挽到耳后,外面披着霓粉色的短衫外套,黑色帆布鞋,黑色斜挎包,当然,还有小小的黑色包装袋子。

    坐了不同于以往经常坐的那辆车,同样,也没有经常站立在中间的位置,车辆晃动起步,我的肚子又在反抗了。

    今天不下楼,中午的饭是昨夜没吃完的红提。

    一抬眸,光就在车玻璃前,金色光影跳跃在水泥地上,令这段路途也因此变得格外耀眼。

    人们通常都不会喜欢将自己痛苦显露出来的黑洞,我能看穿你,所以啊,你不喜欢我。

    跟朋友买了跟上次看的衣服完全不同的两件衣服,吃了饭,挑出来的辣椒整整一小盆,用茶杯刷菜,过了三遍水,最后茶杯内侧形成一层冷却凝固后的油垢,有些吃不下了。

    抱着一大瓶的青柠乳酸菌想减轻辣味,余光中瞥见斜对面的女生在看我,旁边那桌匆匆来匆匆又走,服务员端起盘子,戴着黑色耳机,说话的同时手里拿着抹布正弯腰擦桌。

    靠窗的玻璃上有圣诞节似的欢庆花纹,外面有托马斯小火车开过,穿彩色服饰戴尖帽的小丑经过,有小朋友缠着要她手里用气球编的各种小动物。

    我说,那个小丑是女生。

    她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确定的补充,即便她戴着面具,可眼神还有动作,身形,都在说明这是个女生。

    离别上车前,她拿我手机给她喜欢的王一博投票,那样热切的眼神,是我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得到过的。

    我想,那就是喜欢的力量吧,就算知道能做的微乎其微,但只要靠近一点点,努力一点点,心里便觉得日子也会跟着甜美些。

    今晚在回家前,我并不孤单,当然我指的是外在,别问我内心的渴求,别问我想回到谁的身边。

    你一直在那,难过了,觉得快不行了,但想起你还在啊,最后总得体面的告别才是。

    9.20

    前几天都在十点多左右睡着的,可昨晚又兵临城下了。

    不想那么快就把最后的糖吃完,是曲终的末尾,激烈的部分在那些数不尽的夜里,胡乱拿起倒在手心,不知道那一小堆究竟有多少颗,只是一股脑吃下去,由开始的一颗两颗到已经胡乱不记后果,而现在,又逐次节制,透过小小的瓶身里面的糖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最后的那些还能划出幻想的希望。

    这些没了,真的就不再有了。

    朋友说东野圭吾新作的那本《沉默的巡游》通读下来其实很平淡,但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作者在写作中所倾入的聚的能量,形散而神不散。

    我还没看,上次买来的一箱书里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将桌上的书一再搁置。

    但我明白那种感觉。

    在我看理查德耶茨文集时,撇去连贯自成一派的技巧,也有过难道只是这样的讲述吗?这样的失望与叹息。

    一个作家,一个出色的人,都不可能将他的每部作品都处于巅峰的时刻,写作风格会跟着阅历,周遭,心境,发生细微的变化。

    有过激烈的抑扬顿挫,自然也会有过尽千帆皆不是的平平淡淡。

    我们也曾担忧,在这个媒体爆炸时代,本就是夕阳产业,大部分写作者都是靠着以往的力量才能得以坚持下去。

    那些力量来源于陌生人的支持,善意,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内心的声音,从来都是笃定。

    我很喜欢的作家曾说,其实谁都可能离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靠近一些,重要的是有些人做了,有些人没做。

    我希望我是前者。

    9.21

    遥想故往与今朝,全是泪。

    六点四十四分,我的世界又碎了一角。

    昨晚过凌晨才睡,现在六点多醒后便无法入睡了,拿手机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其实你对我的伤害最深的并不只是欺骗,而是自尊心的打击,那是真真正正让我在今后无论时间如何漫长可这件事依然刺在我心里,那里仍在滴血。

    我要你的存在时刻提醒着我那耻辱的过去,为了能离开你,不再受你影响,我能不再依靠药物入眠,无论什么方式,我只求尽早离开。

    起身拉开窗帘,看着绿意盎然的多肉,他们可真是生机勃勃,一棵植物只需要阳光跟水就足以在土壤中获得生存的营养,而人类却不行,疾病,苦楚,以及那忘不掉也摆脱不去的往事,每件都不能轻松带过。拿起键盘,从裸露的腿边划过时,一阵冰冷的触感直达神经使我清醒。

    睡不着就不要勉强

    9.22

    这是补昨天的记录

    竟然又是荒废的一天,将薄点的衣服换了放到纸箱里,别的什么都没做。

    晚上买了些拌凉菜的佐料,白糖,生抽,米醋,鸡精,胡椒粉,为此还买了两根胡萝卜,平时根本不会吃的食物,现在为了补充营养,还是得均衡些。

    期待粉色大衣早点到

    9.23

    凌晨一点二十一分,依稀还能听见窗外雨滴坠落的声音。

    你好像忘了一个关机的步骤,这不是你的严谨的作息规律。

    9.24

    又浪费了两天时间,真想天还没亮出门这段时间录下来,困与倦都一一记录。

    9.25

    失望就是在心里一点点蔓延开来,像不再挣脱囚笼的小兽,放弃了外面的自由,抑制不住的难过。

    岂止是你。

    9.26

    不能再任性了

    早点走就必须付出点代价

    9.27

    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原来前几年被你说的那双雪地靴是Ugg

    可你不喜欢,甚至评价你喜欢那样的。

    躺在床上的我身子微微倾斜像一尾鱼,腰疼,眼涩,而明日依旧来。

    这真让人感到失望。

    深夜有人在踢踏着鞋子走动,打开抽屉,拿出压在笔记本最下面的红色存折本,确定了下小数点前的数字,再平平整整地放里面,从写满满各类账目的笔记中抽出烟灰色的手账本,摁亮桌前的台灯,橘光的微光照亮了眼前的字迹,洋洋洒洒的记录零碎生活外,末尾她写着,只有离这个目标近一些才会摆脱这样不堪的人生快一些。

    所有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只是有些被外象藏匿起来。

    你不能什么都要,人生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9.28

    凌晨回住处,进房间的第一幕便被记忆拉到了昨天中午,简易衣柜靠窗的一角掉落了支撑轴,已经负重塌陷,想明天晚班前都是一睁眼的归置,修整。

    新买的衣服只是把吊牌摘了还没洗完,放在纸箱上面堆成了峰,昨天出门赶时间,关电源,背包,锁门,急匆匆地把桌上的呼啦圈抱着下楼,穿马路将它放在对面小超市的玻璃柜台前,跟老板说帮我寄个快递,待会儿微信给你地址,说完,我又脚步不停地跑到了站牌。

    有些可笑的是,回来钥匙转动铁门前,安静的楼道只有手机背面发出的一丝光亮,那刻,我想起你跟我说过的话,你养我吧。

    我回答说,好。

    时至今日,我仍不知道脑袋里的机制究竟是如何筛选运转的,一向记忆不太好的我,旁人的话都已经大多不记得了,偏偏跟你有关的就像单独给你腾出了一个尘封的匣子,无论过去多久,时间都会败下阵来。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我养你。

    窗外的车过马路的声音由远至近,再至远迅疾驶过,狭小的房间桌上的书架放满了书籍,套着包装袋子的满天星依然美丽,台灯,笔记本,Ipad,多肉,抽纸,矿泉水,垃圾桶……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八点多醒来便再也没睡着,起身将衣柜松动的位置重新按了,浇浇多肉,把贴着土壤的枯叶摘下来,然后洗衣服。

    坐在车里,听着报站声,头有些蒙,怀里的玻璃盒装着没吃完的凉拌土豆胡萝卜丝,晚上就不用再下楼了。

    马路对面的小区仍在施工状态,几个戴安全黄帽的工人在交谈,过立交桥,便开始了小机器人的一天。

    你昨晚对我说的话,暂且搁置吧。

    9.29

    妈妈发来的信息没有回,只是在家庭群里抛出了一张在公司走廊对着会议室玻璃,微微伸懒腰的照片,我没有说我什么班次,吃的什么饭,那些琐碎重复的事情每天乏善可陈。

    我问,再也不见了吧。

    其实心里已经是有答案的。

    凌晨陪她加了会儿班,我背着包守在她右侧,看她将最后的文件点击发送,再左下角关机,出办公区,刷脸,进电梯。

    出大厦时,跟她告别,转身向左,此刻门外还立着很多人,台阶下的烟蒂一大片落在地上。马路聚集了一排排等候的车,双闪的灯光安静的等着另一个人坐上副驾驶。

    还是这样秋风萧瑟的夜,树叶簌簌遮挡着路灯,天空飘来一阵细雨,你不到凌晨便关机了。

    我从没等到过你,只等到了冰冷的女声。

    你已将枕头睡得香甜,而今夜,温柔的秋雨陪我一步步回去。

    9.30

    九月是分离的秋季,最后一天,人间妙曼。

    昨天应她提的,去车站等她,再逛了三个商厦买衣服。

    吃晚饭后回去喝了杯无糖咖啡,六小份已剩下了三份,路上我问,我上次给你们的咖啡都喝完了吗?

    她疑惑的神情已经告知了我,她不记得了这件事。

    将前两天换季收拾的衣服从箱底翻出来,一件件给她看,若她喜欢便拿去,将月饼给她,还有那件淡绿色连衣裙,彩色蔬菜干。

    在我还能给的时候尽量柔和一些。

    晚上她打电话,不知对方是谁,发觉自己离她的内心世界竟不知不觉分隔了好远。

    她语气戏谑地说,重要的还是看自己落难时谁能拉你一把。

    但她总是忘,她说出的话里,大多依旧是零零散散跟家庭有关的境遇。

    你,仍是我闭眼前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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