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参数,你是否真的开始关注环保?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传播上的成功,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去关注柴静背后的故事而非雾霾本身。很长一段时间,人们的关注点都落在柴静在传播运营上的数据是如何成功,多少小时多少点击量,关注度多少,热门话题讨论量多少;或者是柴静开的什么车,抽不抽烟,女儿在哪生的。似乎柴静的纪录片是在记录自己的私生活而不是与雾霾之间的私人恩怨。
传播的数据也好,雾霾的数据也罢,抛开那些真假是非,生活在重度污染的城市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首先我们需要说明一点,雾霾绝对不是最可怕的污染形式,只是近几年人们对于雾霾的认识渐渐明晰,加之雾霾等空气污染是人们最能直观感受到的形式,所以人们对此的关注度超出了其他种类的污染。以下仅以笔者自身的经历描述一些生活在重污染环境下的感受,并不能详尽列举,还请谅解。
笔者生长在一座南方的矿业小城,以有色金属冶炼为支柱产业,为了给自己的家乡保留一些“面子”,就暂且不公布名字了,毕竟以这样的方式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黄”天在上
初中二年级,闻着空气中早已习惯的“呛鼻”的气味儿,跟往常一样起了床。冬天的早晨,天还蒙蒙亮,天比昨天这个时候好像还暗一些,心想着今天可能是阴天,要带伞了。吃完饭,出门,虽然是冬天,但是还是不愿意戴口罩。总觉得戴上口罩就有点呼吸不过来一样,而空气中除了寒冷,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过这种味道已经很熟悉,只是有时候浓烈一点,有的时候淡一些罢了。
妈妈把我送到教室,早读开始了。今天很奇怪,总觉得课本上的字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近视的度数又增加了。第一节是语文课,老师走进来,说了句:“今天的硫磺烟很大,大家尽量不要去室外活动了,待会早操也取消了。” 硫磺烟是什么,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脑中没有任何概念,之前总听大人们说,但是孩子似乎只能把这个跟家里用的硫磺香皂联想到一起,然后呼吸一大口,说“嗯,就是这个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课走神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教室的天花板,那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天花板吊下来的白色的日光灯居然变成绿色了,那绿色的灯如同之前在眼镜镀膜镜片反光中的颜色一样。发现这个神奇的现象之后,感觉如魔术般,还赶紧跟同桌一起分享,求证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之后的那半节课,目光就再也没有从天花板上的灯离开过,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好的灯就变色了呢?
下课了,没有了早操,可是青春期的男生还是忍不住要去操场上打闹一番。下楼到操场上,抬头望去,不由被眼前的“景色”所怔住,漫天的黄色,让我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什么是“黄”天在上。小伙伴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虽然每天做完早操后,走过黄土和煤渣建起的操场总会有漫天的扬尘,也是十分“壮观”。但是在“白”天变成黄色还是极少见的。这个时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有一块圆形的亮光,那应该就是太阳了。原来,今天不是阴天。
后来,又遇到过几次那样的情况,不过第二次看到黄色的天和灯的时候已经不再那么新奇了。
千万不要淋雨
电影中,经常可以看到小伙伴们一起在雨中打闹的情景,而在我的童年,这是绝对不可以想象的事情。从小妈妈就告诉我,我们家下的雨是“酸雨”,不是可以随便淋的。妈妈说,淋了雨以后会掉头发,就像隔壁张叔叔那样。鉴于对那张叔叔的标准“地中海”式发型的恐惧,每次都会在阴天带好伞,不敢多淋一点点雨水。直到高一化学课本上讲到pH值的时候,配了一副全国酸雨分布图,上面有一个最深色的圈圈,表示酸雨最频繁的地区,旁边还标着pH数值。老师说,那里就是我们所在的城市。
“白色恐怖”
中考那年,患上了鼻炎,去过几次医院,诊断为过敏性鼻炎。记忆之中,鼻药水是苦得尤为深刻。但是虽然积极配合治疗,却也几乎没有什么效果。那个时候,鼻子如同一个生产鼻涕产能过剩的机器。几乎是每两分钟就需要擤一次鼻涕,每天至少两包300抽的纸巾。课堂上跟我一样的还有好几个。那个声音让自己和周围的同学都不好受,但是如果不擤,鼻涕就会如同将要凝固的混凝土,要把鼻子全部塞住,连呼吸都会变得十分困难。每堂课下课,都需要拎着一小袋纸巾,去楼层的大垃圾桶丢掉。这如同一个“白色恐怖”,笼罩着每一个季节,尤其是冬季。
也可能是“白色恐怖”太多了,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有买过什么白色的衣服或者鞋子。原因只有一个,容易脏。不下雨的时候,路上总是有很多灰尘,白色的衣服或鞋子基本只能保证半天会是好看的白色,之后,基本就变成了灰色了。下雨的时候,马路上、人行道上流淌着各种黑色的泥水,白色的鞋子或者衣服就如同水墨画的宣纸,等待着各种人各种车画上它们的“杰作”。
不管是恐怖的白色还是缺失的白色都在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消失了。填志愿的时候,我只有一个要求,去南方海边的城市。一直治不好的鼻炎在来到广东的第一个月就彻底好了,只是每年回家的时候还会有复发的迹象。而一直喜欢的白色衣服和鞋子,也不再是橱窗里的美丽了。
家人的病痛
外公年轻时是一名下井工人,晚年基本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矽肺病在他们那个年代的工人几乎是每个工人都会有的职业病。在那个矿业为支柱的城市,老一辈的工人都或多或少有相关的疾病。自打记事起,大部分时间,外公都在医院中度过的。
胆结石与水质有什么明确的必然联系,现在似乎也查不到有确定的结论。但是,在我们那个城市,胆结石和鼻炎的患者大抵相当,甚至更多。家中有超过半数都是胆结石病患者,而我们也已经把这个习以为常。
毕业以后,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因为每次回去必然都是鼻炎复发,喉咙疼痛。以至于家里的朋友都笑话我,回家了还水土不服了。这就是我在重污染城市的体验,这个“重污染”或许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但是生活体验还真的不一样。如果看过了柴静的纪录片,你开始明白的雾霾的危害,开始关注环境保护,而不是只看那些可能并没有太多意义的数字,那才是此事带来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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