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一支烟,随之腾起细细的烟雾,带着我的思绪融入忽明忽暗的霓虹里。将身体随意地扔进沙发,轻轻地闭上眼睛,耳边适时收到“Deep house”舒缓低沉的问候。
“妹子一个人啊,哥哥坐下来陪你喝两杯好吗?”突兀的声音响起,我诧异地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刚才在吧台闹事的两人此刻就站在面前,说话的这个又矮又粗,涎着脸,凸着个球一样的肚子,活像只癞蛤蟆;另一个犹如双开门冰箱似的大块头看起来又蠢又楞,只管捂着嘴,应该是被烫的不轻。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服务生小哥,焦急的试图劝阻两个“懵奇奇”离开,不远处赛音正大步赶来,我冲小哥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这才又“瘫”回了沙发,手中多了一杯热茶。
从始至终就没正眼看过这两个傻缺,倒是“癞蛤蟆”也不介意我的态度,貌似不死心的又要开口。我突然绷直身体抬手一扬,滚烫的茶水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精准的弧度,继而一滴不剩地落在了那张“肉饼”上,半天才响起杀猪般的嚎叫。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癞蛤蟆”双手捂脸,痛苦地蹲了下去;“大块头”看傻了眼,顾不得再捂着嘴,气急败坏地冲我扑过来,口中含糊不清地骂着污言秽语。
心里的火蓦然爆发,我一个箭步从原地突刺,狠狠地一拳击中“大块头”的肚子,他吃痛的捂着肚子,这才想着挥拳过来。
我暗笑道:“个子和脑子果然不成正比,垃圾就是垃圾!”一个俯身弯腰躲过,斜插到他身后,撑其肩膀借力跳起,接着又是一拳击中了他的后脑勺。再看这货应该是被震晕了,双眼放空,呆呆地望着前方,一时间倒没了任何动作。
揉揉手,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对着勉强站起来的“癞蛤蟆”勾勾手指,“Come on!”
“癞蛤蟆”脸上挂着茶叶,肚子一鼓一鼓,看样子气得厉害,那双死鱼眼都要瞪出来了,估计很难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可他还是心存侥幸,出于对女人的轻视,也高估了自己的运气,竟然目露凶光,蠢蠢欲动。
我瞅准他犹豫的几秒,飞身跃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拳头冲其脸上的肥肉招呼下去,同时一条腿膝盖向前,对着肚子猛地用力,“癞蛤蟆”站立不住,跌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未待反抗,我欺身上前,拳头随即呼啸而至。
左右一顿猛拳下去,“肉饼”眼见着开了花!身后忽然有强风袭来,我纵身一跃闪到旁边,就见“大块头”直棱棱地扑在了“癞蛤蟆”身上。
“啊~~”惨叫声直冲云霄,唬得我一哆嗦,心思瞬转,麻溜地几下跳到“大块头”的背上,一阵连踩带踹,立刻就有“哭爹喊娘”的求饶声:“女夜叉饶命啊,饶命啊!”
围观的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就笑得地动山摇。我又羞又气,发力狠跳了几下,一脚踩住“大块头”的脑袋,恨恨地问:“叫什么?”
“女爷爷,女大王,女阎王,女祖宗……饶命啊,再也不敢了,救命啊……”
听着两个人狼狈不堪地认怂,我才有些不甘心地跳下了地,那种像是踩在了猪肉上,绵软而富有弹性,脚感着实不错。
“两堆肉”先后艰难地站起来,一个个鼻青脸肿地顶着颗猪头,“癞蛤蟆”因为差点没被压死,吓得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在众人的嘲笑谩骂中,两个人倒是惺惺相惜,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气闷和伤心烟消云散,发泄了个痛快。
来夜店玩儿的人有条自行约束的规矩:不出人命,不经公!谁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黑白两道”的混在一块儿,尽量避免陷入难解的尴尬。都是图个乐呵,要是谁想不开眼地作死,那只能自认倒霉!
场子里再次恢复正常。我甩甩手腕儿,一转身,没想到后面紧挨着站了个人,一下子撞入了对方的怀里,随即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后仰的身子,然后就是脸对着脸,眼对着眼,时间径自凝固了。
咫尺间,苏瑾的脸落入了我的眼中。肤白无暇,黑亮的眼睛安静而深邃,睫毛微微颤动,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似乎还带着香甜的果子味,我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咳咳、咳……”赛音假意咳嗽几声,我这才发现此刻与苏瑾搂抱的姿势有些暧昧,慌忙后退几步,破天荒的感到耳根有些发烫。
赛音怕我尴尬,忙问道:“刚才动手有没有受伤?”
我顿时豪气万分地拍了拍他肩膀,咧着嘴笑的畅快:“没有!居然敢欺负我们的人,正好给哥们儿活动一下筋骨,举手之劳而已。”然后攀着他胳膊,就着他的手大大嘬了一口咖啡奶昔,甜而不腻,丝丝滑滑,连带着浑身的毛都感觉被捋了个顺溜。
“你是女孩儿,不能做哥们儿。”一道干净地声音在旁边响起,我冷不丁地一个趔趄,呛着了。公子温润,安静如初,只是眼神里透露出不容更改的执拗。
好不容易平缓了呼吸,话到嘴边又见鬼似的咽了回去,赛音笑得前仰后合,难得看我“吃瘪”,够他开心个几年了。我暗地里使劲儿闷闷地“掐”了几把,疼的他直叫唤,这才消停。
苏瑾表情不变,嘴角微扬,整个人如同笼罩了一层光晕,愈发面如冠玉,飘逸脱尘,无端地让我想起了:书生取名宁采臣,情劫幽魂聂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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