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想当年农民种地 没有那么多的化肥,全靠农家肥。野草、庄稼秸秆儿加上黄土,沤上一段时间倒出来,就是上好的农家肥,农活中积肥占了很大比重,野草秸秆被充分利用,因此那时候不存在荒草萋萋滋生蚊蝇,焚烧秸秆污染环境的问题,秸杆你让他烧,他都舍不得!
积肥无外乎割草,倒粪,这两样农活都是下乡时不太愿意干的,前者尴尬,后者太累!
先说割草:割草不是按天记工的,要按草的重量折算记工分。那时候田间地头,沟沿河畔的野草,早被勤劳的农民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要想割到能够抵住工分数量的草,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极大的韧性,一点一点的积攒,甚至要用锄头去盘草根。这对于我们这些干活习惯于猛打猛冲、干蹦利落脆的知青来说,无疑是一种考验,辛辛苦苦大半天,割回的草还抵不上两分儿,十分尴尬。记忆中所有的割草出工,仅有一次钻进村西头的苇坑里,闷得汗流浃背,挂得遍体鳞伤,勉强割够了抵住工分儿的重量。打那以后,凡遇割草的活儿,一律请假,咱丢不起那人。队长也明白,积肥不缺你那把草,正好送个顺水人情,批准!随你去吧。🤪🤪
再说倒粪:二队的沤粪坑在村后街的东头,足有三米来深,平日里铺一层草,垫一层土,就着雨水沤,隔几天翻翻倒腾一下,活计虽说又脏又累,倒还能抵挡过去。最怕的是秋收前的清坑倒粪,要将沤粪坑里所有的肥料全部清出来,翻倒均匀,等待秋收后施肥种麦子。倒粪这种话只有男劳力来干,你想啊,一个生产小队能有多少男劳力?再除去老弱病残,喂牲口赶大车的,真正能参加倒粪的也就十多个人,满满的一坑农家肥,足有几十上百立方,全靠一筐一筐的从几米深的坑里抬出来,往往要连续干上好几天,谈何容易?第一天离坑沿近,还没觉得怎样累,第二天就有点儿吃不消了,咬牙坚持了一上午,下午就没打算出工,几个知青一起跑到别的生产队知青点儿躲了起来。谁知道队长消息灵通,跟踪追击,全部俘虏,硬揪着回去上工,继续倒粪!唉,至今不知谁泄的密。那几天累得腰酸背痛,肩膀也压肿了,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受过这么多的累,苦……哇……
现在想想,知青时期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累,完全是人生中的一种历练,正如《红灯记》中李玉和所说:“妈,有您这碗酒垫底,什么样的酒我全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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