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会因艺术家的经历发生变化,这在奈良美智的作品中非常的明显。从愤怒叛逆的小女孩,到让人心疼的流泪女孩,到治愈系,可以感受到他内心世界的变化,越来越温暖。随着年龄变得成熟,经历的增加,视觉会越来越广,会开始关注周围,关注世界,不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是一点点开始接受世界,甚至一些不愿看到的东西。
奈良美智在2017年6月的纽约展名字叫《思考者》。他回答记者的提问,说,这里的思考者就是他本人。从“不思考”到“思考者”这样的转变,他是这么回答的:
我以前真的不思考。我饿了的确会吃东西,但我不会去思考自己在吃什么。很直接地就不去思考了。但现在我就会想一想:“好的,这些蔬菜看上去好吃一些,这些肉感觉很健康”——现在的我会更多地参与到事情的过程当中。我的艺术创作也是同理。过去,当我的脑海中出现一幅我想要创作的画面,我就会直接去创作,把它完成。现在我会放慢节奏慢慢工作,构建更多的层次直到找到最佳的呈现方式。就好像做饭你知道如何把菜做到最美味一样,你找到了一个方法,将你的艺术做到最好。当我按照这样的方式创作时,我会和画面或者要描绘的人产生更多对话。也会和自己产生更多对话。它让我画出了自己从未意识到的自身的一面。所以当我说到“思考”时,我不是指思考旁人,而是指一种自我思考——真正的了解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思考让我懂得了这些。这正是现在我创作的一部分。
奈良美智的作品,彷彿有好多话要说,怀缅隔绝外界影响之童年;然而他拒绝评论作品意义或做归类,较强烈个人想法如反战、反核同和平主义等只偶然出现。即使怀住複杂情感,仍留给凝望观众、欲言又止的女孩传达。他曾坦言开心时不会画画;只有愤怒、孤单和难过时才能画画,跟作品交流。
女孩多年来不断进化。她们有「小魔女」阴暗面,手拿匕首、吸烟、举中指和爆粗;或化身狂野Rock友,露出满口锋利滴血尖牙。率性顽皮,像似孤愤和叛逆等情绪的浓缩化身。奈良指小女孩无法攻击别人,她们是被更邪恶的大人包围威胁而流露敌意,对冷漠无情的现实反扑。小女孩越恶形恶相越显得弱不禁风,皆因头大身细造型将一切「萌化」。
2011年3月11日,日本东北大地震,随后福岛发生核灾,沉重打击奈良美智。面对熟悉社区瞬间消失,他曾有半年无法投入工作,悲伤之馀觉得遭逢极端天灾,艺术家无能为力,创作失去意义。
don't cry 星海之瞳同年父亲离世,奈良惊觉作品一直太过自我中心;年过半百的他反思与世界相处的方式,也变得成熟。体会人生无常,女孩仍孤僻有心事,却不再叛逆鬼祟藐嘴藐舌,多了内敛沉默。早在2005年起已出现柔和晶莹大眼睛,水汪汪似带着比以前丰富的情感,悲喜交杂;时而闭目或在贴胶布独眼,沉思冥想。祥和面相女孩,经历311大变后他将之发挥至极致。
傷心流淚外,也有愉悅的淚,和憤怒氣哭的淚,《Tears of Rage》(2015)对于部份观众而言,奈良风格转变带来更大想像空间,也充满「治癒」力量,抚慰灾难伤痛。
《無題(眼罩)》奈良美智2015年举行首次香港个展《无常人生》,属于他对福岛核灾和至亲逝去的沉淀。《生命之泉》雕塑创作历时十多年,巨型茶杯中叠起孩子头颅不断默默流泪;《Black Eyed》女孩目光深邃,叫人屏声静气。
对于画了卅年的女孩,奈良接受南华早报专访提供了来源新说法。奈良出生前母亲曾怀女胎,可惜不幸流产。奈良视那位没出世的姐姐为自己一部份,深入心灵角落。
装置《生命之泉》羊帽小孩头流泪不绝,奈良表示,他们是快乐还是忧伤,任凭观众想像补完 Miss Fo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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