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方达两手抄兜,开始大摇大摆地往回走,准备去泡一个点的网吧。
又从那傻小子里弄来二十块钱。方达得意洋洋地边走边想,就那个怂货,就算他再长大十岁,他也绝对不敢和我说一个不字。
方达拐进又一个胡同,还没走多远就远远望见了一个骑自行车的同学,于是方达喊道:“喂,杨旭你给我站那!”
杨旭被迫停了下来,眼睛里透着恐惧。
方达走了过来,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嗨,你……咳,咳咳咳……”
胡同里开始刮起了一阵大风,夹杂着沙子和尘土,方达咳嗽着,被风迷了眼,走了神。
风继续呼呼地刮着,巷子里的垃圾、塑料袋被风吹的漫天飞舞,大街小巷间飞沙走石,绿化带里的树木也被风吹弯了腰。
大风来的快,去的也快,这风吹了几分钟,然后突然消失了。
方达甩了甩头发里的沙子,刚想继续勒索,就回头望见刚才风消失的地方不知怎的就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柱着拐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方达。
方达疑惑地看着他,并试着往前走了几步。
“孩子,你今天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老头抚须,皱着眉头道。
方达打量着他,一看他的这一身破灰袍子,充其量也就是一老叫花子,于是方达鼓了鼓气,恶狠狠的开口骂道:“老逼头子,管你屁事!”
老头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压抑着怒火。
方达轻蔑地笑了起来,可是没过多久,他的笑容就慢慢地凝固了,一张奸笑的脸一点点地转变为巨大的惊恐。
老头高高的举起了拐杖,那根奇怪的拐杖像是由某种深色木头构成,刻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奇怪符号;杖尖则是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那根奇怪的拐杖,不,应该是魔杖——仿佛蕴藏着某种能量似的,暴发出一道强烈的紫光,在强光笼罩下的老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神圣、庄严的气息。
而方达在那强大的气场面前就显得卑贱而又渺小。他惊恐万分地想要逃离,可老头挥动魔杖,杖尖迸发出一道紫色光柱,击中了方达,他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老头俯视着这具可恶的肉体,然后抬头望了一眼早已被吓地面无血色的杨旭,笑出了声。
杨旭落荒而逃。
老头弯下身子,捡起了那张皱皱巴巴的二十块钱,放进了最贴身的内兜里。
老头儿走出胡同,朝十字路口旁的交警岗无谓地耸了耸肩。
“犯得着对这么个孩子动真格的么?”年轻的女交警走了过来,淡淡地说。
“苏琪,知道什么叫从小看大,三岁至老么?”老头掏出了个烟斗,准备点烟。
“知道,这个世界关于如何教育孩子的一句谚语。”女交警和老头沿着那个小巷往里走时,女交警心不在焉地说。
“是啊,可这个孩子在我看来简直是不可救药。”老头厌恶地回头看了一眼方达,“竟敢虐待家族的人。”
“连我也不如他么?”女孩有些嫉妒。
“那得看是否在正确的时间和正确的地点。”老头打量着眼前的一面广告墙,拿魔杖点了点,“如果是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你比他强。”老头调侃道。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后者的情况更多。”女孩不依不挠。
“等等,打住打住。”老头吐了个烟圈,“别胡闹了,来,穿墙术还没忘吧,走,进去。”
“切……”
“做人的跟本就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老头说,“苏琪,你还年轻,你们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们两个说着笑着,朝那面墙径直走了过去。
晚上,当欧阳希淼回到家时,发现屋里的灯都黑着,而且还静悄悄的。
我妈哪去了。欧阳希淼困惑地挠了挠后脑勺,心想。他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打开灯,试着喊了一句:“喂,妈,你在吗?”
没人回答。欧阳希淼扫视着客厅,发现桌子上有一纸条,和五十块钱,忽然一股子兴奋感涌到了欧阳希淼的脑袋里,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纸条,其内容如下:
欧阳希淼:
我到乡下看望你姥姥去了,你姥姥生了病,可能得需要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你这几天自己住吧,注意:别带一帮孩子到家里胡闹。
这五十块钱是你双休日的饭钱,晚饭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在冰箱里。
另外,在家好好复习,好好写作业,别光想着玩电脑,都该中考了。
切记:不许给我玩电脑!
欧阳希淼站在那儿仿佛待了一个多世纪,压抑不住的欢喜之情终于爆发了出来,他乐的一蹦三尺高:“呀呼!我自由了!”
欧阳希淼轻快地哼着歌,连蹦带跳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快要过期的可乐,打开了电脑,他靠在舒适的电脑椅子里,惬意地敲打着鼠标。
此时此刻,窗户外面灯火通明,在这个北方的沿海城市里,在这个幸福的夜晚,一切都充满了惬意与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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