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的最南边的城市是常州,最北边的城市是哈尔滨。
回想这些年去过的城市,大都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要么是出培训学习,要么是考试,却很少因为特意去往哪个地方旅行。其实,我也喜欢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往别的城市走一走,看一看,换个环境。
但是作为一个极度晕车的人,舟车劳顿所带来的不适可以抵过任何美景所带来的愉悦。就像由此带来的另一个感受,对任何品牌的私家车都不感兴趣。直至现在还分不清同事的车是哪一个。
我想,自从有了飞机这种快捷的交通工具的出现,人对于城市和城市之间的距离应该只停留在地图上的标注。哈尔滨,对于我所在的这座海滨小城而言,多么遥远的地方。不到两个小时,我就飞到了那里。仿佛只是搭乘了一趟远距离的公交线,仿佛两座城市近在咫尺。虽然,在地图上观察它们,中间隔山望海。
时值初夏,温度适宜,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寒冷。明显的不同是日出和日落的时间点似乎间隔的比其他地方要短。四五点钟的时候,天已完全大亮。城市里的建筑依然留有遥远年代里的风格,脱落的墙皮昭示着它们存在的年份。夜幕降临,灯光璀璨,整座城市仿佛一艘夜航的巨轮,白天的沉闷气氛忽而变得热烈浓郁。
我没有像大多数远道而来的人们表现得兴奋,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处风光越是迷人,起初给我的感觉竟是越是想念自己的家。可能,自己十分清楚在此地只能做短暂的停留。一个地方任凭它如何充满浪漫和异域气息,有着多少风格迥异的建筑和人文,倘若只能有简短的交会,我想它无法获得我更多情感的赋予。
尽管这样的想法太多狭隘,因为观光游览皆是如此,人所能长期生活的仅有一个或者两个地方而已,甚至从某种层面上看,世上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长久地收留哪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可以长久地给予爱和陪伴。
我想要的太多。
为什么不能像别人一样及时行乐,沉溺眼下所得到和体会到,时间一到,便将目光和心情收回。收放自如,如同一把剑鞘。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
无论到哪一个城市,只要满足基本的生活条件,会很快适应。对于饮食和环境不会有额外得挑剔。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只要可以生活下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时常想起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
出生的家乡。
老去的都是人,巨变的都是道路,拔地而起的是新楼,那些老旧的房屋长年累月没有变。那里世世代代生活过和我有关的人们。依稀记得老人们蹲在渠边唠嗑,柴火在灶头里烧的噼啪作响,烟火气和水蒸气混淆在一起。父母年幼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贫困的年代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那些饥饿难耐的夜晚有多难熬。而蹒跚学步的我,是不是也时常在摔过跟头以后啼哭不已,四处张望,寻求帮助和安慰。
大学所在的城市。
它似乎是建在了风口。一年四季,风吹不断。那是最为安静的四年。除了少女的心事,其他都波澜不惊。十二年过去,依然能够清晰地记得甬道两侧高大粗壮的树木,遮天蔽日。宽阔明净的阶梯教室,我站在最后一排,听台上的学姐唱一首梁静茹的《勇气》,直到今天,这首歌仍旧是反复播放的曲目之一。
省会城市。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炎热。夜晚穿着棉外套坐火车前往,次日清晨,从酒店的窗户向外望去,车水马龙,清一色短袖短裤,十分清凉。电动车是当地主要的交通工具,十字路口,红绿灯下,拥挤的人流车流,呼啸而过,蔚为壮观。
相比较之下,我更享受的是去往某个城市的路途中。火车或者高铁,沿途经过的一切。灰白的天空,或颓败或茂盛的草木,或低矮或高大的建筑,冗长黑暗的隧道,波光潋滟的河流和湖泊。不知疲倦的铁轨,日日夜夜传送着不计其数的人们,去往遥远的目的地。
我曾幻想过。有朝一日,也许还年轻,也许已经年老,总之,是可以放下目前,一直生活在路上。遇到心仪的人、城市或者乡村,驻足停留,又或者一直在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的途中,而不是枯坐在某处,怅然若失。
相信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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