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分享了博弈论，已经最终使得博弈双方保持平衡的纳什均衡结果。那么，今天继续分享《底层逻辑2》里面讲的一个故事，我们来看看，在博弈面前，人性是如何被考验的。英国BBC推出过一档电视节目“金球游戏”(Golden Balls)。这个节目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决赛对垒的两个人。在经过一番角逐后，最后拼到决赛的就两个人，决赛累积了巨额的奖金，主持人会给每位选手两个金球，一个上面写着“全拿”，另一个写着“平分”。游戏的规则是：两个人并不知道对方会选什么球，如果两个人都选了“平分”球，则两个人平分奖金；如果两个人都选了“全拿”球，则两个人都一无所获；如果A选手选“全拿”，B选手选“平分”，则A全拿奖金，B一无所获。在公布选择结果前，两位选手可以有个简短的交流过程。按理说，都选择“平分”是对双方来说都更均衡且利益可观的选择，但节目举办了很多期之后，发现最后双方一无所获的最多。这是为什么呢？我们来看这个收益矩阵：
从个人利益的最大化来说，A会更大概率选择全拿，而面对这个概率，B如果选择平分，那不是便宜了A吗，与其这样，不如自己也赌一把全拿，说不定A选了平分，自己独享奖金了。所以，双方都全拿，成了一个纳什均衡，纳什均衡未必是最好的结果，确是人性影响下最平衡的结果。节目组也就利用了这种人性的弱点，尽量使得节目组能够保留下奖金，同时还依然拥有高收视率。那么有没有办法打破这种均衡呢？有一期节目，来了这么两个选手，尼克和亚伯拉罕，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来到决赛。主持人说：你们现在选好球了，可以简短交流下，随便聊什么，和球的选择有关也行。然后尼克首先发话了：“我选全拿”。这让所有人都很诧异，尤其是亚伯拉罕。他原本以为，尼克会想尽办法让他相信他一定会选“平分”，然后引导他一起选平分，才能打破坏的纳什均衡，胜利平分奖金。尼克信心满满，继续对亚伯拉罕说：“不过我向你保证，你选了平分后，我承诺拿到所有奖金之后，平分给你一半。但如果你也选了全拿，那咱们都空手而归。”这时主持人好心地提醒亚伯拉罕：“注意现在这样的承诺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亚伯拉罕对尼克说：“那你完全可以选择平分呀，我也选平分，这样也是各一半奖金呀。”尼克说：“不，我还是坚持选全拿，拿到所有奖金后，一定会分你一半。”亚伯拉罕因为他被逼到了角落：“尼克，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你向我做了一个承诺，但我首先告诉你，承诺的意义意味着什么。我的父亲曾经跟我说：一个人如果不守信用的话，他就不值得叫做的人，他就一文不值。”尼克平静地说：“是的，我完全同意你父亲的观点。所以，我一定会选“全拿”，拿到奖金以后，也一定会分你一半。”亚伯拉罕变得激动起来：“如果我也选全拿的话，那么咱们两个就都一无所获。咱们就都输了，那完全是你害的，这样你就是个白痴！没错！”尼克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笑着。这时候主持人提醒亚伯拉罕：“请做出你的选择。”亚伯拉罕此时内心十分煎熬，双手颤抖，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选了平分，因为在现在这种形势下，选全拿肯定是一无所获，选平分还有可能赌一把尼克在电视机观众面前做出承诺。接下来，主持人公布了尼克的选择，令所有人诧异的是，尼克实际上选的确是平分，结果是两个人平分奖金。尼克对着所有的观众，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你看，为了对抗人性的弱点，尼克依然是利用人性中希望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弱点，设置了这样一个局，利用机制打破了坏的纳什均衡，结果自然而然地来到了对双方都好的均衡状态。书中是这样对这次节目做总结的：
你是“好人”，但你很有可能会遇到一个“坏人”。你要学会的不是假设对方是“好人”，而是如何与“坏人”打交道。而与“坏人”打交道的最佳方式就是把他逼至墙角，让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你想要的选择。那些幽微的人性，我们也许永远无法穷尽，也无法看清。我们能做的，是不管一个人的人性本善还是本恶，都运用好的机制和策略让他自愿成为一个“好人”，或者不得不成为一个“好人”。我想，这也是之前罗翔老师在《圆圈正义》中强调的法律之意义，就是通过法律来捍卫人性道德的最低标准，来为行善创造积极条件。我们通过数学工具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通过合理的规则制度来创造和谐文明的社会。人类之所以能够不断进步和发展，正如罗曼罗兰所说：“在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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