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么？

缓缓而至的夜色，安静的电梯，明朗的灯火。如果不是今晚回到家，我妈说的那句“这几天开关门的时候尽量轻点”，大概一向没那么细致的我并不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我问。我妈说“隔壁的奶奶走了，昨天晚上，突发心脏病，没抢救过来。”听闻的一瞬间，心是被拉扯的疼。印象里隔壁邻居的一对爷爷奶奶人很好，爷爷喜欢下午下楼去买菜遛弯，奶奶则对见到的熟悉邻里都会笑容满面的打招呼甚至寒暄几句。从我读高中到现在工作的这十几年，和隔壁奶奶打照面的时候，她的问候从“阿妹放学了啊”到“阿妹下班了啊”，一直亲切。

吃完饭出门扔完垃圾回来，不经意撇了一眼隔壁，透过半开的木门，是隔壁家客厅桌子上摆放的白蜡烛和装点了黑白色照片的相框。不敢再看，轻轻回家关上了门，莫名哭了。无关乎难过与否，我只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隔壁那个温柔又慈祥的奶奶了。那个曾经我去楼道里扔垃圾一直按着电梯等着我一起下楼的奶奶，那个曾经我不记得带钥匙问我要不要进去他们家里坐着等待的奶奶，那个头发自然卷的奶奶，就这样永远消失了。

突然思考一个问题，生命到底是什么，是吹过手边的风，还是停在肩膀的暖阳，又或者只是一个拥有温暖笑容的主人。所以说，长大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呢，残酷的摒弃童话去接受本来就残酷的事实。7岁的时候，面对养的第一只鸟儿在冬季的离去，还能够很坚定的认为“它只是去了一个叫天堂的美丽地方，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它一定还会回来。”20岁的时候，家里跟随了将近10年的猫儿因病离开，哭着喊着一个星期的不接受，不接受的大概并非事件本体，而且离去的事实，那种不能够重新拥有的硬生生被夺走的事实。

人越成长，对于生老病死的感受大概就会越恐慌，身边发生的，听闻的，双手合十的同时更多的感触是“多爱身边人”。我们无法预知明天和未来哪一个更快到来，唯一能够做的，无非是像虔诚信教徒一般祈求生活停驻多一些的美好。

生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