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思考所无法触及之处,便是这个故事发生的地方。遥远的火星上,科技的高速发展与人文世界的丰满,在此并行不悖。也许仅仅是巧合吧,这里所贯彻的治国方针,与地球上的一位老者的政治思想有着相似之处,简单来说,四字箴言:无为而治。每个火星人有着表达的自由,行为的自由,并且没有一个火星人会为了一个身份去争破头皮。
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在这儿,独立思考的能力,四岁的孩子就具有,八十岁的老者依然没有遗忘。火星人善于提出问题,乐于思考问题。一天,有一位孩童对大家说:“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婶婶阿姨,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们说地球人他们在想些什么呢?”
于是大家开始讨论,热爱文学的火星人开始翻阅地球人们的典籍,有一个火星哥们看了本王小波写的《青铜时代》,笑得在地上直打滚,然后对大家伙说:我知道了,地球人脑子里想的就是屙屎做爱。大家一阵爆笑,随后又恢复平静。有人想从地球人的历史中摸出规律来,看能不能从中得知地球人在想些什么。看了三天三夜,三天又三夜,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地球人真他妈复杂,老子头都快炸了。文学家们,数学家们,物理学家们,历史学家们,各有所长的火星人们都用着自己擅长的方式来解这个问题。后来有人说,不行,我们得取各家之所长。于是大家又一起讨论,各类思想杂糅在一起,好似一锅香喷喷的八宝粥。
可这锅八宝粥中并不含真理,喝了一口粥的年轻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嘿,咱们下去看看呗,近距离地观察一下地球人。大家一起讨论了一下,觉得可行,几个心理学家凑一起搞了一个实验计划。通过层层选拔,一个最适合的人选诞生了。一个有思想,心怀远方的年轻人——小杰,在火星父老乡亲们的欢送下,他前往地球执行任务。
就这样,关于地球人到底在想什么的这一话题的讨论慢慢冷却下来,大家都等待着小杰带来好消息。一个月过去了,小杰没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又过了一个月,小杰还是没回来。三个月过去了,大家等得十分难耐,依然没有小杰的消息。于是又派了一个年轻人下去,最终得到消息说,小杰在地球和一个女孩相爱了,他说再也不回来了。大家一听,全都会心地笑了,大开宴会,三天三夜。等宴会结束,那个问题又摆在了大家面前。
正在大家苦思冥想,一筹莫展之计,一个耄耋老者说,透过表象无法看清实质,无法彻底了解地球人内心的想法。老者提出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叫做火星孩子,意思是,把一个刚出生的火星孩子与一个地球孩子做替换,让这个火星孩子在地球上长大,我们可以在他的脑子里植入芯片,我们就能随时观测他的想法。
大家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虽然理论上是可行的,从外表看,火星人与地球人没有差别,而内心呢,没人知道。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问题的出现,从而引出那么多的思考。
这个计划最终还是执行了,一个火星孩子去了地球,一个地球孩子来到火星。孩子们不知道自己源于哪里,他们在哪儿长大,便成了哪里的人。大家伙们看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一边记录着他的想法。又一个问题出现了:火星孩子究竟成了地球人了吗?环境是否彻底改变了他的本质呢?如果不搞清楚这一点,那么这个计划所得到的结果,那便是不可完全相信的。
这个计划后来如何了呢,我不知道了。也许火星人们把更多的孩子与地球孩子作交换,也许他们通过地球孩子,复制出一个地球人本质的思维模型,对它施加一些影响,得到反馈。也许,也许,唉,有太多可能性了,一切的事物都有可能存在,我们怀疑一切,但也接受一切的可能性。
我坐在山坡上,看着夜空,凝望着我所认为的最远的一颗星。理性的思考所无法触及之处,存在吗?我构建一切,但必建立在认知的基础上。看来那个无法触及之处是存在的,但我想会有人能触及到吧。我脑中火星孩子的故事,我眼里的那颗星,我想我会不会就是那个火星孩子呢?有时,我会觉得与他人格格不入,是否正是因为我是一个火星孩子呢。在寝室里,在教室里,在各处,我和他人的距离,忽远忽近,十厘米至几米,不会太远。可心之间的距离呢,却是地球到火星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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