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号,来到内蒙的第二个日头,订婚典礼就在今天,也就是促成我们此行的大事件。头一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就已经把酒店的现场布置妥当,一直到夜里十一点。
毫无意外,仍旧是早间的五点多,将我从虚弥梦境带回现实的,仍旧是这几许喜人的阳光。这着实让光源高度敏感的我稍稍烦闷,在广东时候应是七点左右,迎合了生物钟还是欣然接受。不过在这里确实过早,于是我旧技重做,拉上窗帘,继续歇息.....
七点半,要起了。洗漱一番,毕了,准备出门,文文和红梅(文文的老婆)已经到楼下,说是要带我们去吃羊杂碎。羊杂碎,这里我们可以尽管对它望文生义,由细碎的羊杂组成,其风味此前我无从得知。肝脏爱好者趋之若鹜,反感者则避而远之。
从酒店开始步行约至六百米,我们走进了一家名为“四子王子旗羊杂碎”的店。这家店,文文他们过往也在这里吃过。其店面不大,桌子为左右两排,形似广东的沙县小吃店风格,倒是门口用紧密的链珠子作为门帘,徒增了一种伊斯兰的情调。有趣的是,店里不提供单独的菜单,顾客皆是看着墙上的菜单来进行。正如前篇文章所述,这种方式确实会让新顾客挠头迟疑。显然,我们有当地人所依赖,免去了这一环节。文文直接让店家端来每人一碗羊杂碎,还有羊杂碎的经典伴侣 - 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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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汤色,表面流动着一层羊内脏溢出的动物特有脂肪油,在香菜碎的加持下,绝对是视觉上的冲击。赫然于桌面的重口味,瞬间占据了大脑。这场面,足以吓退不少怕油的食客,况且是来自主修清淡口味粤菜之乡的广东朋友。虽说日常的伙食我亦讲究轻油轻盐,但是唯一的禁忌却只有辣,偶发性的重口味也着实让我志满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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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我已经开动了,一筷子羊杂就往嘴里送。看似火辣的羊杂竟是咸香口,显然汤是经过了特殊的味道调理。羊肠、羊心、羊肺...各式羊内脏在口牙的咀嚼碾压下,迸发出的内脏特有滋味,筋膜组织使口感尤为劲道弹牙。撕碎的羊杂携带着咸香的汤汁,和香菜碎进行了汇合,彼此协商一起奔赴肠胃之中。夹起一块被店家提前为我们切分好的焙子,放到羊杂碎里面翻滚浸泡,汤汁把焙子块的每一个空洞纹理填满,一口下去,肆意的咸香和稍有不慎就会溢出的汤汁霸占了整个牙口之间,此时的焙子倒与泡馍有了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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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已经呼完了一整碗,由于焙子的分量实在过大,强烈饱腹感则不作允许。
离开羊杂碎店,文文要陪红梅去一趟发廊,订婚宴在中午开始,建议我们可以先回酒店再歇息一会儿,于是我们先作了告别。走回到酒店楼下,我让姐姐先上去。离在等待订婚宴开始的中间时段,我自然是坐不住的,于是便继续昨天未完成的“搜刮”行动,往山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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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绝佳的日子,晴空万里。即便这里的太阳烈度更甚于广东,得益于舒适的温度,只要戴上太阳眼镜对眼睛进行缓和,炎热感会大幅度降低。当然,不做防晒措施会比平原地区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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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刮”行动进行一个小时左右,哥和嫂子也准备妥当,已经到县上来了。我便做了中断,赶去订婚宴的酒店,完成场景的一些细枝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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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十一点,首先过来是嫂子的爸爸妈妈(我称呼为:叔叔和阿姨)。和叔叔阿姨的初次见面,浓浓热情溢于言表,二老对我们的到来表示相当欢迎与欢心,人类情感的交织在这种时候最能融会贯通。
和叔叔阿姨的一阵寒暄过后,来参加这次订婚宴,嫂子这边的亲戚们接踵而至。对来远道而来的广东姐弟仨的介绍和寒暄,亦接连不断,一时间竟让我产生了一种丰富社交带来的满足感。
很快现场已经高朋满座,在酒店方提供的主持人的张罗下,拉开了订婚宴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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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哥和嫂子的开场,双方在订婚契约书的签订,宣告完成。紧随其后的,便是敬酒的环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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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嫂一轮和全部宾客敬酒过后,全场便进入了自由谈话交换信息阶段。无论长辈抑或晚辈,大家似乎完全打开了话匣子。而接下来给大家进行拍照留念的环节更是将订婚宴一度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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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全程记录的我刚准备卸下重任,寻点吃食的时候,就被热情的内蒙朋友招呼过去。嫂子的堂表兄弟早已为我备好了酒(白的),一场无可避免的推杯换盏迫在眉睫。
此前,我在广东未曾与白酒有过任何的交集,说起此事倒还有个笑料。“ 还在老东家工作的时候,每每陪客户吃饭桌面上都少不了配备一杯白酒。当推脱不了,我总会佯装出喝的姿态,过后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把酒逐渐倒入骨碟,当然,这过程是相当丝滑,足够以假乱真 ”。诚然,我对白酒的排斥是巨大的。但是今天我却极其乐意放倒这一面,因为在这里,是地理气候,更是这里人们的热情豪迈,让我欣然。
来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有点虚,能喝多少,我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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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数巡,具体是几巡我也记不起了。我的躯体开始不完全让我支配,但是我的大脑回路却仍然清晰。借着酒意,我开启了疯狂的社交模式,与表兄弟们,与舅舅们大爷们,酒后壮人胆说得便是这?
随着绵长的欢声笑语和此起披伏的酒杯碰撞,稍晚些时候,宴席接近了尾声。走出酒店外,大家又上演了一轮分开前的交谈汇演,此时已被酒精壮胆的广东男孩在个中,不断游走。最后,有一部分亲戚作了道别,剩下的先一起回嫂子村里面,再去包头市的希拉穆仁草原(当地人称为召河)。
约至二十多分钟车程,我们来到了嫂子家所在的麻迷兔村。一下车便受到羊的召唤,我直接往羊圈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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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停留,我们又驱车前往相邻村子的三大爷家,再一起前往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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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飞驰了将近四十分钟,我们来到了希拉穆仁草原。时间来到了晚上的九点左右,天也已经黑了。我们车子停在了一处由文文同学家经营的旅游招待部落,刚下车就给我们端上一碗 “下马酒”,为我们戴上哈达。在这一仪式过后我们就往游客广场赶去,盛大的篝火晚会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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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晚会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我们回到旅游招待部落,在其中的一个蒙古包落座。先后端上的当地的特色吃食,足够让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忘却一整天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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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把小时的酒肉言欢过后,我们分别坐上开往村里和县上的车子,今天的正式告别最终也到来了。
回到了酒店,酒意已荡然无存,用一番洗漱来为这个美好日子画上句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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