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晚上,在朋友圈发了这三张照片,好友小景老师(我愿意称之为一心上师,缘于他是五台山走出的佛学博士)看到后,于瞬间点赞。我回复感谢他说,这三张照片是我的心事儿。
另有一位朋友吕蓓卡,也是一位留澳的中国学生,现在南澳州阿德莱德居住(我们曾经是备考班—网上学院的同班同学),看到我的阳光灿烂的照片,竟然可以与心事儿有关,遂好奇心上来了,问我这是个啥心事儿?我答复她说,我想娘了。她更是一头雾水。后来,我只好这般回答一番:
“当自己的亲娘,于生命倒计时中,亲儿子,看什么都会想到娘的。这就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她恐怕也知道老铁的臭毛病,喜欢瞎拽,说话擅长上纲上线,偶尔假装深沉。然而,实话实说,这次有关想娘的话头,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的确有些具体缘由。
二
平日里,上课在珀斯城里学校,从六点半出发到学校,下午五点左右才回到住处,中午课间用餐半小时,打瞌睡也没有机会;一天下来,挺累的,晚上自然早早犯困,上床就比在国内早一点儿,又怕第二天起晚了,天天上闹钟,但没啥用处,几十年习惯了早起,本人的生物钟,是不允许轻易调整的,醒得比闹钟早多了。
上周四的早晨,又是如此,四点钟醒来,若是起床下地,似嫌太早了点儿,遂蒙上毛巾被,硬让自己闭目养神。不想,半梦半醒之间,突然看见老娘在医院病床上招手喊我:“傻儿子,傻儿子,你小子现在不回来,可就看不见我了!”
一激灵醒过来,一身冷汗,愣了愣神,看看窗外,天已亮了,原来,我这是在做梦。
三
周四和周五,通常都是考试日子,一边准备功课,一边惴惴不安地等着家人的电话。心里有点儿哆嗦,不敢直接拨电话给北京问及此事。在那两天,跟女主打电话时,故意说点儿别的事儿,见她没有什么异样,不像有事瞒着,心中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世界的颜色也阴转晴了。
于此,才有了昨晚上的朋友圈里的照片和那一段议论。
四
今天上午,看见一个未接电话。大姐打电话给我,没有接到,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梦,脑袋立刻轰地响了起来,赶忙打过去,她没有接,又给二姐打电话,也没有接。
我一下子慌了。
平时两个姐姐都是发信息,基本没有打过远洋电话。急中生智,在电话簿子上找到了二姐爱人的电话,打了过去,接通了之后,急忙找我姐,老兄说,“你姐没在家”。那一刻,我好像又听见了我娘托梦时的呼唤,感觉此事凶多吉少,情不自禁地拉起了哭腔:“我姐是不是都在医院?都不方便接电话,老太太已经不行了,对吗?”他老兄见我的样子,赶紧否认,但他的回答,既让人安心,又让人不安,甚至揪心。他老兄退休之前,是一个有经历和身份的非同凡响的人,一向持重深沉,处乱不惊,处事周到,很有水平。家父生前对于这个姑爷,欣赏有加,常常以之作为标杆儿,嘱咐教育我学习之。此刻,老兄非常贴心地安慰我说:“老太太上周三四,突然发高烧,腹泻,情况不太好,现在抢救过来了。因为你离得那么远,就没有跟你说。你就放心吧,真有大事,还有我们呢!”
五
后来,终于跟姐姐们联系上了。原来是跟我咨询个事儿,挺着急的。姐姐们把老娘的上周病情,详细地说给我。掐指一算,我梦见老娘的那个时刻,她正在高烧等症状中,对于风烛残年的九十岁老病号,确实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老娘躺在病床上,几乎一切都要靠别人帮忙,不能自理,但是她在一天,我就是一个有娘的娃。有时候我也常常想,她老人家要是走了,老爹在那边兴许还快乐一点儿,毕竟是团圆了。想到此处,不由得回忆起来老爹走前给我们孩子们反反复复地嘱咐:“照顾好你们的妈妈!”
此刻,只有一种强烈的感受,充盈我的胸腔,真心感谢我的姐姐和姐夫们,我的夫人,我的亲人们!我做得太欠缺了,幸亏有你们!
老娘,您的傻儿子不能陪护、相伴您于病榻之侧,您也一定在念想和念叨我,儿子只有遥向祖国的方向,谢罪叩首,合十祈祷,祝福您老人家能够少一点点老病带来的痛苦,快快乐乐地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师大铁陀叩首于西澳
2023年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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