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了雨伞,果然就没有下雨。
下班的时候,在地铁上我又见到了上次那个有洁癖的老叔叔。今天,他没有上次穿着那样整齐,手里也没有拿着什么文字读物,但是我就是能记得他——看他一下,就知道,哦,是他。有时候,感觉这东西真的很怪异,有些人无论见过多少次都认不得记不住,有些人见了一眼就能记住,即便是看不到脸,看看动作也都能记住。甚至,有时候,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却会感觉到已经是相识了许久许久。
今天,晚上下班吃饭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大姐。大姐是和另一个大姐进的快餐店。他们排在我前面。“啊,你看,这上面标着价格。这个十一,那个七块。”“哎呀,好贵啊,怎么感觉比外面贵多了。”当时,那个打菜的服务员脸都绿了。“不贵……”他说,支支吾吾的,一副看着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样子。“哎呀,你看那个青菜,那个样子,看得我都没有食欲了。”确实,今天的油麦菜烂得都不成样子了。说到油麦菜,就不得不说说下面这个
——在我们家,油麦菜叫香麦菜。这是我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原本,我一直以为我们家从来不吃这种菜,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在家里的餐桌上看到过。昨天晚上和我爸打电话时,才知道——原来,是我回家时候餐桌才特殊的。“你回来的时候没买过,以为你不喜欢吃。”说到“以为我不喜欢吃”。我就隐约知道了,主意肯定是我妈出的,我仿佛已经能听到她跟我爸说,“你问阿明吃什么菜。要不就买两斤菜心,或者买两斤皇帝菜。”我叫阿明,我在家的时候,餐桌上就从来只有菜心和皇帝菜。而原因,大概就是我妈知道菜心和皇帝菜要比油麦菜贵。她会让我吃贵的东西。当然,这种价值观不好,也不可取,但这满满的爱,真的轮不到我挑剔半分。
再说回那个大姐。在装汤的时候,我先到,她紧随后面。可是,在那个汤锅旁边,就只有一条塑料碗。于是,我开始徘徊,踌躇,各种各样,就是不去拿碗。“你要是吧?”大姐很自然地拿出了一个碗递给了我,而我,我真的领了——啊,我要奔溃了,我就是个渣男,竟然要大姐给我递碗,我恨我自己。而且,我在给自己装完汤后,就马上端着盘子快快逃跑了。——原本,剧本不应该是我给自己装完后,再给她舀一勺的吗?我已经自闭了,我真的处理不好生活的这种出奇意外的琐碎。我知道了,肯定又是老天爷要看我笑话了。随便吧,也不好笑。我还是有点苦恼。
在我选择位置坐好后,因为坐在那个大姐的隔排,无意间我和那个大姐对视了一眼。真的,我第一念头是想到自己脸上这两天长出的痘痘——该死,我这真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思绪。
想想,我都觉得好笑了。
当然,虽然今天和那个有洁癖的老叔叔同一个车厢。但是,我没有看他。我看的是我旁边的一个老叔叔。他把眼睛提到额头,眯着眼缝在看手机。我一边数着他头上的白发,一边偷窥着他的手机屏幕——屠龙刀。哦,原来是倚天屠龙记吗。
出了地铁,买香蕉。结账时候,前面也是一个头发红红的老叔叔。他买了许多东西,有大米,有豆角,还有肉。他已经结完账了。
“给个袋子。”他低声说。
“袋子?袋子要另外给钱的喔。”那个女服务员的声音格外尖锐。
“那,那不要了。”随后,他站在那里,开始给他的那些装着大米豆角瘦肉的保鲜袋系结。然后,他看哪个保鲜袋的空间大,就张开虎口把空间大的保险袋口撑开,把体积小的那些压一压沿着掌心晒进去。他的头发真的很红很红……
在回来的路上,我一边用没有打开的折叠伞敲打肩膀,一边强迫着自己去想——“鲸鱼,吃东西的时候,就会把嘴巴张大,张得很大很大。然后,所有的小鱼和虾都会被它吃进去。如果塑料袋子太多,就会有很多朔料袋子堵住他的胃,让他活活饿死。”是啊,我现在去超市买东西,很多时候都已经自己带麻布袋子了,那个红头发的老叔叔,他肯定也是今天碰巧忘记带了。是啊,我也经常会这样嘛。
人嘛,总是记性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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