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30岁,我在德国柏林。
我一直矫情地觉得自己有三个生日。第一个是身份证上的生日是6月26日,后来我才知道,6月26日是我的农历生日。但在公司的同事都会当做是我公历的生日来过。后来我查到我出生那年的6月26日是公历的8月1日。我把这天的生日留给自己。而家人会在农历6月26日这天发祝福给我。
我首先想到的是这这一天怎么让自己快乐,于是在前一天晚上看了《笑傲江湖》第三季的最新一期(这不是广告)。以致于耽误了给自己写这篇文章。我在整个个青春期里是以写作者的身份要求自己的,遗憾的是没写出名堂。对写作这件事越来越困惑,不是要不要继续写的问题,而是写什么?怎么写?即使在写这篇文章,也充满了写作的犹豫不决。我希望能在30岁后获得答案。我还是能以大器晚成来安慰自己,所以并不会有那么强烈的绝望感,虽然不时焦躁。
真正让我焦躁不安的是,我还是没有找到自己内心的内心真正想要什么。从小兴趣广泛,这本来是一个好事情,但在多个方向上浅尝辄止。我似乎什么行业都知道点,但什么都不精。即使在我最喜欢的写作上,也并未深度钻研,过早相信了才华是天生的这种观点。
然而走得路越多,才知道凡事要勤奋和认真。勤奋和认真是同时的。勤奋是愿意付出,认真是付出的标准。勤奋了却不认真是无用功,甚至会返工。这在工作中最常见。总是有人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句话的前提是你得努力到有选择。没有努力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30岁之后,我希望我能抓住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
有些事情别人不明白的,我却早已不惑。比如生死。常听到一句话,除生死外都是小事。我却反过来理解这句话,生死不是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到30岁,我想什么什么样的事情才是事,就是需要进过艰难抉择,有犹豫不决,有心有余而力不怠之感的事才是事。超市里买三块的牙签还是两块的都比生死这件事算事。
到这里我才想到了我的母亲,我暗自庆幸,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的母亲。我终于可以做到忘记了你。从你离开我们的那天起,我念念不忘,到现在我终于忘了你。我甚至不能确切记得你是哪天离开的我。我不会说你去了天堂这种话来安慰自己,我知道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没有第三种形态。有一天,我也会离开,我们都会离开,如同我们从未来过。所以,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在这些时光,来和去都无法掌控,也都不重要。
最要紧的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像外公说的那样,吃饱,穿暖,睡得香。尽管他自己从来没有做到。把外公的这句话,翻译到现在就是:充满电的手机,不差钱的银行卡,想走就走的旅程。外公也离开了我们,我的二舅也离开了我们。不在了就是不在了,没有天堂这回事,更没有其他什么形态的存在。有生之年,在的时光值得多陪伴,不在了就不在了吧,缅怀但不伤感。
生日将尽,我还没有写完这篇文章。好在我在德国,比中国晚了六个小时。神奇的时空,在同一个地球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时间。我突然侥幸的想到,宇宙奇妙,说不定有平行时空,离开这里的人只是去了那边。他们看着我们,甚至有时候我也会感受到,在星光灿烂的夜空,有在另一个时空里的亲人的目光。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我会想起你们,我亲爱的妈妈,我亲爱的外公,我亲爱的二舅。
早上我睡到自然醒。窗外有阳光斜射进来。教堂的钟声适时响起,像是庆祝我的生日。我走过柏林选侯帝大街,大雨倾盆而来,躲在屋檐下避雨。过往的人走得很轻松,把雨毫不当回事,照样的昂首挺胸,我受这气氛感染,走出屋檐,雨却停了。走到我最喜欢的那家土耳其早餐店,喝了我最喜欢的加了巧克力粉的卡布奇诺,吃了我最喜欢的加了茴香籽的面包。我闭着眼睛,感受雨后天晴的暖阳,这总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的某个场景。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北京的下午五点,30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吃完早餐,回住处的过程中,又遭遇大雨,柏林的天气说变就变。回到住处又是雨后天晴。我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写下了以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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