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阴的,不明朗。
炉子上的砂锅噗噗冒着热气,有位少妇款款而来,找了个位置就坐下,我看着有些眼熟,咋就那么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走过去问:能吃辣么?她答:能。
相视一笑,原来是她。
我有一个哥们,拜过把子的。
我们相识在夜宵烧烤摊的拼桌上,他看起来五大三粗,不是那种一脸横肉的野蛮相,是那种壮壮的看起来很正义的感觉。
他跟我朋友认识就拼了桌,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十八岁。
他比我大好几岁,脾性相投,几个人里就我最小,也都比较照顾我,很单纯的情感,年轻人嘛,都有沸腾的热血;后来就拜了把子。
说起那时候的感觉,只要烤串在烤架上翻个身撒上孜然和辣椒面,我就立马能回到那一天;十八岁的夏天,热烈的就像肉串在烤架上滋啦啦的冒着油。
他是我们几个中第一个结婚的人,也是第一个晋级为人父母的人。
4年前,他酒驾,离开了。
“我要结婚了!”她说。
“哦,挺好”我说
她眼里有很亮的泪花,一闪一闪的,就是没掉下来。
“我去给你炒两菜吧”我转身走进厨房。
热好油,丢了几颗花椒进去,滋啦一声,呛的我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炒好料放上水,水滚后再把鱼丢进去,盖上盖看汤汁在里面冒泡,又一个一个破掉。
像走远的人,带着给过我们的回忆在一起走远,提醒你,应该忘掉。
汤汁收的差不多的时候,洒进切好的青红椒,闷一把,红红绿绿的颜色,鲜明的可真好看。
杯子碰到一起,我们都没有说话,一饮而尽的还有几滴说不上的滋味。
生活就是这样,总要尝试,总要开始,红烧鱼也不是只有一种做法,但是我们没有忘记这叫红烧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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