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深秋的早晚有点凉飕飕的,好在每天早上出门,我都在狂奔,感觉不到丝毫凉意。一到班车站,总是忙不迭地取下口罩,喘气,拿出纸巾,擦汗,似乎还是夏日景象。
无聊地呆在城市里的树木上的叶子比我要敏锐的多,银杏和白蜡树的树叶已经变黄了,风一吹,树叶纷纷掉落下来,飞舞打转,哗哗的响声,像是庆祝一生一世的顺利轮转,又像是在和树木的枝枝桠桠惜别。
路边高墙上的爬山虎红的那么耀眼,一天天,好像今天和昨天没什么变化,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爬山虎长叶了,茂盛了,深绿了,一眨眼又到了红色满墙的时节。每天每天日子过得慢,变化不多,然而一年年,却是飞逝过去,扳着手指头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的爬山虎绿了红了。
午饭后独自到花园里散步,花园有些树木下的草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黄色落叶,密密匝匝地围了树根一圈,叠的比漫画里画的好看多了。神奇的自然,无论是满树的金黄,深红,或是落叶缤纷,都是人们只可模仿,却怎么也描述不完整,画不出来的美丽风景。
花园外马路对面的一排小餐馆热闹地放着喇叭揽客,隐约中听到便宜卖了,打折。疫情期间,饭店能热闹揽客的都是好日子。单位里虽然已经不再执行能不来就居家的政策,但班车上,办公室里上班的人比平常还是少了不少的。
我努力地想着疫情开始以后的几个深秋,花园和对面小饭馆的景象,居然想不起来了。脑子里浮现的是早晨在班车点附近的路口的景象,地面上画了密密麻麻一个一个圈,圈里有一个近视圆形的黑色。我明白这些圈是烧纸钱留下的。
在我老家这个时节也要祭祖,要做十月半。我一直没问十月半的含义。在这里,许多人告诉我,这个城市里在路边烧纸的都是外乡人,这个季节烧纸是为了给逝去的祖先或家人送衣服,天冷了,也要给他们送钱送衣服,早些准备,让他们手头宽裕,过上好日子,度过寒冬。不过我印象里老家的十月半,好像更多的是感谢上苍和祖先,带来一年的丰收,祈求来年更好。
再过几天,当气温骤降,可能即使我狂奔,如果衣服穿的少,也一样抵不住逼人的寒气了。这周末需要拿出厚一点的衣服,迎接冬天。
呆想中,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好多树木的叶子为什么要落下了。因为她们的树叶不像松柏那样表面有一层蜡质能保暖,自然过不去冬天。深秋叶子掉落,虽是无奈之举,但对她们来说,璀璨一生,已无憾了吧。要不然,所有的树叶都是绿色的话,秋天的风景大概不会有现在这样层次分明。
我习惯了这样的秋天,在我的家乡,即使在深秋,也很难用层林尽染来形容满目青山绿水。相比起来,我更喜欢这个城市深秋的这份用强色调涂抹的带着些许悲壮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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