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这次生日我总得给你点特别的。”Leigh戳戳挚友的肩膀。
“那是什么,你终于想去把录像带的钱还了吗?”James好笑地看着他。
“不,五美金可不够特别。”Leigh干脆地说,“我要给你找个应召男郎。”
“什么——不,我可不认为自己需要。”小个子亚裔男人看起来相当意外,愣了一下之后干脆将这当成了多年老友的又一个玩笑,顺势半真半假地皱起了眉头:“你难道认为我是需要花钱买爱的男人?”他做了一个阔佬们常做的松领带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时间对他十分优待,那张脸仍然年轻温和,如同男孩意气风发,不曾手握奖章,尚是前途无量。
你当然不需要花一分钱买爱,因为那个肯为你破产的人是我。“总之你会吃惊的。”Leigh站起身,破产暂且谈不上,但那套西装真的不便宜。“这五美金你依旧可以拿着,因为我那么爱你。”
他将那张绿色纸钞掖进男人腰带里,换来了几句毫无威慑力的咒骂。小个子在沙发上向后倒,头发乱了,腰弯成一条柔韧的弧。整个拉斯维加斯的舞娘都不如他惹火,所有美元都没有他含金量高。Leigh低头看着他,年复一年陪伴着他的友谊遭遇了重击,如同安全气囊突然展开,变成了某种更加危险、更使人怦然心动、更加速度与激情的事物。
让我来应你的招,我已经是你的了,最好你也想要得到我。
即使不需要订七层落地蛋糕,也不想把家里装饰得如同女孩派对——到处都是灯光、鲜花、彩球和小狗气球——好吧他承认他喜欢小狗气球——James在他四十二岁生日这天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他并没休息好,醒来时太阳穴发紧,头上像箍着条领带。或许自己真的不再是个年轻人了,James Wan不无伤感地想,直到他发现自己额头上的确挂着昨天的紫红色领带,而他也的确是青春依旧——他真真切切地硬着,丝绒睡裤被撑起了一块。或许是因为昨天Leigh的话——关于他很久没给自己找个伴的那一部分。
很难说二者究竟哪个听起来更颓废消极,是在四十二岁生日这天获得一份用钱买来的上门服务,还是在四十二岁生日这天赖在床上不起来,硬得像个不会手淫的少年,同时脑袋里想着自己的多年好友。James发出一声呜咽,他该起来打扫,吸地,换床单,因为Leigh随时会过来,带着外卖菜和一部他们都喜欢的恐怖片。他们会喝上一点,讨论电影,笑得精疲力尽。然后Leigh会醉醺醺地在那张长沙发上到处乱摸——摸他的钥匙,起身离开,James就没办法得到这一切,他幻想过一千零一次的,关于那些灵犀一闪的点子,相视一笑的默契,肩膀和肩膀无意间的相碰,水到渠成的亲吻——无论那些幻想应该终止于何处,总之不该终止于他四十二岁生日的清晨,终止于他睡裤中的左手。Leigh Whannell说要给他找个money boy。男人绝望地呜咽着,黑眼睛里因为情热和心碎蓄起了泪水。他胡乱摸着自己,嘴里叫着鬼魂与先知、恶魔与圣徒还有Leigh Whannell的名字——直到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谵妄。
James吓得软了一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恐怖片爱好者,可从没听说有什么邪典仪式是蘸着精液在被窝里画出来的。这么早,不可能是Leigh,他一定等中午才过来。James趿上拖鞋,无比警惕地靠近了房门,手里倒没有拿着棒球棍——他有自知之明,自己绝对打不过任何超自然与自然生物,主要还是要靠智取。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个高个子男人,低头看着他。“请问是James Wan吗?Splat Pack公司来为您解决您曾于上周投诉的公寓水管问题。”
那声音优雅低沉,如同大提琴的叹息吹入耳中。James望着眼前穿着工装、标致如同画报男模的蓝眼男人,短暂地放弃了思考。
除非是现在的家政公司都用仿生人上门服务了,不然就是——fuking Leigh Whannell真的给他找了个人。四十二岁生日的清晨,James Wan夹着满腿冰凉的黏腻,欲哭无泪地对门外的男人说:“进来吧,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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