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恋旧派,无论人,无论物,无论事,都喜欢最初的那个,也许应了“人生若只如初见”吧!然而,人事物,没有静止不变的,人心会变,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就连物也有衰老的过程。喜欢不变,但所有的都在变,所以我成了其中的矛盾体。这样的我,表现出来总比现实慢半拍,就像某位好友说的:你呀,就像两个人谈恋爱,一个表现得特别喜欢对方,而对方慢热,表现得不冷不热,甚至冷冰冰,等到开始热情的那个人冷却了,你却清醒了,而那个人已经在走远,你呢,又不去追随,所以你,活该!呵呵,虽说比喻不跟恰切,可似乎说明了某些问题——慢半拍!
刚才,听到手机短信响,像往常一样,以为是无用信息,准备清理掉,发现留名是某位学生。我的世界进入了时空隧道,似乎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那个我初次进入编制的地方。从十三朝古都驱车120分,沿着葱郁遮掩的柏油马路蜿蜒前行,有一面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那里,就是我曾经上班的地方。为什么说有红旗的地方就是我上班的学校呢?原因还得感谢我的前任校长领导。她是一位很敬业很认真的老师,尽管条件有限,资金短缺,可周一升旗是必备的一项活动。在这样的条件下,使教学工作尽善尽美,没有一颗敬业心是不行的。所以,在高高低低的民居群中,唯一迎风招展的醒目红旗成了学校的标志。
在敬业,对工作一丝不苟的领导带领下,有一群正在成长的年轻教师队伍,其中也包括我。我们的队伍虽然不庞大,但很上进,谁都不甘落后,都是有个性的人儿,稍后的文字里再介绍。在我身后,还有不足三十人的小队伍,她们就是我的兵。她们是一群特别淳朴,特别可爱,特别真诚的孩子。学生们见我爱花爱草爱动物,有一位小男孩就在一天中午,给我拿来了一株观音莲,气喘吁吁地说:“老师,我看你花盆里养了一株草,养那草没用,我给你拔了一株观音莲,养这才有趣”我当时想,这孩子真有心,真细心!我高兴地收下了那株观音莲。随后一段时间,几个孩子又给我拿来了树底下腐叶生成的最肥沃的土壤,我把我的花花草草全部移栽到肥沃的土壤里。观音莲和我的兵们一样,蓬勃生长。再后来,孩子们给我捉来了好多鱼,他们兴奋地给我讲鱼的名字,可惜我一个也没听过,真惭愧没有孩子们知道的多!在慢慢的交流中,我越发喜欢我的那些兵,本不爱动的我,偶尔在课间,也参与到她们的游戏中,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我。起初,刚接手她们时,感觉她们基础差,都4年级了,拼音一塌糊涂,所以课堂上经常凶他们,经过了一个学期的融合,对他们,再也凶不起来了,于是,开始慢慢给补拼音知识,时刻告诉自己要有耐心有耐心。我和这帮孩子一起度过了2014年的夏天和冬天,一起走过了2015年的冬天和夏天,2016年走了一半,某种原因驱使我离开了她们,离开的时候,劳动委员带着一群班里的孩子,给我拿来了两株百合,他们希望我把百合当成他们,顿时,我语塞,心绞痛。舍不得,已经不能用来形容,那种你曾经用心,用力,用感情浇筑的土壤,要分割的一清二楚,比我当初无法入编还要难受。临走时,用力看了一眼她们,望了一眼学校,我知道,那个地方,我走了,就回不去了,曾经的牵绊不够用力,没能把我留住,离开的那一刻,更是一身轻松,那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包括爱情,包括工作,包括友情。不再回去的地方,多看一眼,多一层记忆。
时间静静地流动,她们在我离开后的两个月参加了小升初考试,我知道,她们也要离开那个地方了,我和他们之间,少了更多的回忆交集,有的更多的是隔时空的祝愿和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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