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

老子《道德经》开篇“道可道，非常道”，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人。

通常认为，1973年湖南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老子》帛书甲乙本，比通行本的要早些。意思是更接近《老子》原本，也有的称祖本。在帛书甲本和乙本中，德经在前，道经在后。道经开篇为“道也，可道也，非恒道也”。关于常替换了恒，通常的解释是因避汉文帝刘恒的名讳。常与恒意思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对这一开篇的理解是：

第一个“道”，是指老子哲学思想的主旨的那个“道”。它虽无名无形，但它却是宇宙发生的总根源，又是宇宙万物赖以存在的普遍规律。

“可道”，用老子的话就是说，我说的这个道，可以给予描述、可以解释，或者说可以遵道而行。

“非常道”，不是“常道”。这里的关键是何为常道，那什么是恒常呢？

马王堆三号墓出土的帛书《老子》乙本卷前的《经法》中说“天地无私，四时不息。”意思就是天地无意志无目的（无私），春夏秋冬的运转交替，是自然而然的，天地并无意志掺杂其间。天地化育万物任其自然，不包涵什么意图。天地自然虽无意志，但万物有它自身的运动变化规律，这个规律就是“恒常”。《经法》中还说：天地之经常，四时，晦明，生杀，輮（柔）刚。天地处在不停地运动之中，而这种运动从它内在的不容违反的客观规律性，故曰“恒常”。

可见，“常道”即是宇宙万事万物的总本源和发展变化的总规律。“非常道”则为人类对客观存在事物在某些领域、某些过程、某些反映的正确反映的有限认识和描述。

也就是说，道不表达则无其存在的价值，一经描述或遵行了，又不能代表道之全部。难怪《庄子•知北逰》中有“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这也正如法国哲学家亨利•柏格森的名言“语言常常违背思维，文字往往扼杀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