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
文/马林良
下雪了,很大的雪。这是今冬的第一场雪,足足晚了半个月。
雪寂静无声,大雪压了红尘,我摆弄着手机,一个群一个群地逛,足不出户,安静也热闹着。
看见一首诗,表达诗人看见鹰飞在天上,自己也想化成一只鹰,尾随而上时,我仿佛听见了祖孙俩的对话。
燕子在蓝天飞翔,蒲公英带着伞出发了,水里的鱼一转身,远方就近在咫尺了——姥姥,我也想这样去摸摸天,去看另一座山,去游更深的水。
好,你去吧,走累了,就回来——外孙女,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那老人,是我已经辞世两年的姥姥,她口中的外孙女就是我。
小时候,总是想走远,离开家,流浪。我很想知道,一直乖巧的在家的猫两天不见踪影,回来看起来也毫发无损,它去了哪里?怎么生活的?
那只去年飞走的燕子今年又回来了,一来一回中它都看到了什么?心情怎样?
撑着伞飞走的蒲公英,在哪里找到了落脚生根的地方?
门前的那条小河究竟流向了哪里?
真想去江南,那一定是部诗稿。水墨染字,烟雨润色。
春来江水绿如蓝,读一行,时光都染上了颜色;翻一页,满架蔷薇一院香,水晶帘也染上了花香;走一步,苏堤春晓;再走一步,平湖秋月。步步生莲,喜悦,忧伤,看着在书上,笑着在梦里。
一直想活在清风明月百花中,心流清澈水,眼开明镜花。走远些,再远些,鬓角星星亮,眼前蝇飞忙。时常觉得活在水泥砖瓦缝里。儿女忽成行,转回身,姥姥,你在哪里?
下雪了,我不出去,一个人站在窗前,看飞雪,无头无绪,撞在树上,落在地上,一片白茫茫,落得个大地真干净。
复沓的青山戴上了帽子,叠泉的万水披上了白衣,蒲公英扩张的野性还在,可是我多么向往,门前的水倒流,水中的游走的鱼逆流而上,飞走的蒲公英再飞回来,简朴的农舍里,春季里桃花笑春风,夏日牛衣古柳卖黄瓜,秋风萧瑟看村路两侧霜叶红于二月花,冬日里看千树万树梨花开。最重要的是我抬头就能看见你,你伸手就能摸到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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