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习惯被学生称为“老爷爷”的教师是我儿时的数学老师,时至今日,我已数十年未见到他了,只记得他以前的模样:头发黑中夹白,想无数细小的针立在上面,额头宽大,面部黝黑,脸上布满了零碎的黑色斑点,像是很多黑芝麻镶嵌在脸上,宽大的鼻子下留着整齐的胡须,目光炯炯有神,和蔼可亲。
他为什么会被学生称之为“老爷爷”呢?其实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看他显得苍老才起了这个绰号,总之,我们习惯了这样叫他,而他也会欣然接受。
老爷爷教的是小学数学,课堂上的他,声若洪钟,风趣幽默,常常引得同学们的哄堂大笑,而他则是相视莞尔,让同学们找到了学习数学的乐趣。
由于以前乡村学校教育资源落后,师资力量不足,一位老师往往会教多门课程。老爷爷不仅不仅教我们数学,而且还教体育。
体育课刚刚开始,老爷爷就让我们自由活动,这自然让我们兴奋不已。老爷爷在体育方面有着令我们称奇的“绝技”—拍球。他随便拿来一个足球,准备操练这项“绝技”,我们在他周围的空地上围得水泄不通,十分惊奇地看他的精彩表演,只见他把足球放在手背上,另一只手稳稳地扶着足球,说时迟,那时快。他在电光石火之间,猛地爆发出一股神奇的力量,竟用手背把足球拍到了天上,那足球就像是一个起飞升空的火箭,直冲云霄,引得我们一致仰头观看,那高度一度超越一旁的大棕榈树,然后慢慢下降,他让我们向四周散去,我们便立即溃不成军,作鸟兽散。足球猛然落地,激起层层灰烟,使我们如置仙境,那球就像一颗陨石落在地上,威力无比,看得我们目瞪口呆,觉得老爷爷“烨然若神人”。
老爷爷不光力量了得,乒乓球的球技在校内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老爷爷在体育课期间经常和同学们切磋球技,对于这场老师和学生之间的“争霸赛”常常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老爷爷发出的“旋球”只有少数人能接住,随着小巧的乒乓球在桌面上跳动,他敏捷地晃动身体,很有大将风范。我们称赞他的球技之时,他总是说熟能生巧,并没有乘机炫耀什么。
每到放学回家期间,我们便会按照学校的要求排着几个小分队归家,每队都有带着鸭舌帽,拿着小旗子的“路队长”带领。每当老爷爷经过时,他会为我们竖起大拇指,而我们则会亲切地叫他老爷爷,集体向他挥手,师生情在这个时候显得无比温暖。
每次早上,早到的同学会在校门口等待老师来开门,而老爷爷往往较其他老师来得早,便会望着他那可敬的身影麻利地为同学们开门,开启一天快乐的学习时光。
有一次在上课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带动我们的学习积极性,点燃我们在前进路上冲破迷雾的明灯,我们发现他在讲完一段话后,却不住地咳嗽,简直震耳欲聋,尽管他这样劳累,还不忘用心为我们讲课,我们也认真听着,他也许是忍不住了,在地上偷偷吐了一口痰,这浓浓的痰中包藏着殷红的血,他赶紧用脚踩去,生怕被其他人看见,可是我们已经目睹了这一切,这情景我们无法忘记。
时光一去不复返,曾经的欢声笑语已成为美好的回忆,老爷爷带给我们的快乐,以及他那闪光的高尚品质,深植于我的记忆之中,难以忘怀。
这便是我的“爷爷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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