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日,阴历二月二十。
一大早,买上香蜡纸,去给婆婆上坟。
四月,山朗润起来了,田地里的苹果花、梨花开得正茂,路边一丛一丛紫色的马兰花,石墙缝里钻出野草。走在山道上,那个冬天的早晨的种种一下子涌进脑袋……
那时的我读小学,回忆——回忆——,清晰的记得婆婆去世的前前后后,实在不想写出来。
婆婆的坟在一棵大核桃树边,核桃树长年累月陪着她。点上一对蜡,燃起三柱香,摆上供品,边烧纸,边和婆说说话……
婆婆最是疼爱我,临终前把仅有的二十五元钱交给父母,告诉他们,那是我做作业买本子的钱。
小时候,把我压在床上睡午觉,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学鸡叫:“咯咯——喔”,“喔”的时候声音往上扬,使劲儿告诉婆,天早就亮了。一点儿也不管用,学着学着就睡着了。
婆婆的样貌清晰地留在记忆里。几根黑色夹子把花白的头发收拾服服帖帖,蓝布大襟衣服,盘扣从领到腋窝至下,扣得巴巴适适;前后两片随时拉得平平整整。在我的记忆中,婆婆一直穿布鞋。
要是现在婆婆还在………………我也是可以撒娇的成年人。
这世间少了一个疼爱我的人,这天上多了一颗守望我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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