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原本让我是很低调的,感觉总是要将自己套在套子里隐藏来才安心。生怕别人看到了我自认为是不好的那一面的。
比如说逛街,我总是一个人走走看看,不与人相伴,可能是怕别人看到我不会交流而说我笨吧。比如说吃饭,我总是一个人在餐馆的角落里埋头默吃,不去抬头看周围,可能是怕有人说我吃得不雅吧!比如说哭泣,我总是关了门拉了窗帘偷偷的呜咽,讨厌被人看到,可能是泪湿了眉角的妆容后怕别人说我丑吧!再比如说吵架,我总是憋着生气的情绪,打算到夜里人们都睡熟后再找他发泄的,可能是怕别人说我没教养吧。可很多时候的结果是夜还没深静了,我已经睡得安然了,吵架的打算也就不了了之了。
早些年刚来包头,因为人生地不熟经常迷路,出门时常一整天都在公交车上寻找,当公交车从始发站跑到终点站时,我还在寻找我的目的地,而后再换下一辆公交车继续寻找。我并不去问路人或是司机,去xx地方应该坐几路车到什么站牌下车,就这样盲目的寻找着。可能是怕口音不同被人讥笑吧,因为婆婆家的很多亲戚总是当着我的面讥笑我们甘肃人不如他们富有,虽然我有过激烈的反驳,但我还是不想听到那些对我家乡的人有任何诋毁的话语。
大姑姐家就在我迷路的前方,但我是不去的,怕她说我笨。远嫁他乡的这几十年里,我一直身影孤单,内心童话。一个老乡妹妹说我把自己编织在童话里不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这个说辞其实我是赞同的。我不是不想,而是不会,交流的障碍限制了内心狂热。所以我不敢主动和任何人打招呼的,因为心里有一条限制语言的线。
婆婆家亲戚很多,但凡有个事宴或是逢年过节的,他们就都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载歌载舞,搓麻将叹人生。婆婆也会时不时的跳上一段舞来助兴,场面好不热闹。我很羡慕他们你说我笑,你唱我接的气氛,但我是不去融入的,我只静静的感受他们的高兴,心门却关了很紧,想接纳也成了奢望。
我始终是将自己活成了“外乡人”,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我觉得自己都成了“外乡人”。从一个熟悉的环境和生活理念里脱离到接纳一个新的风俗环境,生活理念的家庭是要过程的,可是这个过程我走了十四年也没能走完,真真的入乡随俗是要跨过心里的那道线的,可能是我太笨了,还没跨过去。父亲在世时,我觉得我有依靠的,哪怕是在他乡,心是满的,我并不去恐惧周围我无法融入的环境,因为从心里我认为那是他乡的,别人的事,不关乎我自己,我还在我的童话中自娱自乐。
事过境迁,所有的事都在随它自己的规律变化着,父亲也离我而去了,我的依靠从此断了。植在心灵深处的家已没了原来那安全牢靠的气息,或许是我的低调的心在作祟吧。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处处散发着陌生的气息,温暖的土炕上姊妹们都围在一起拉家常,可是,他们拉的,都是我不曾听说的,我没有了和他们聊天的话语权,默默地听着他们说道的将我隔成“局外人”,但是我并不向他们打,怕他们嫌弃我。
前几天远在广东的外甥和我闹脾气,他的缘由很简单,说我不理解他一个人背井离乡的痛苦,我不理解吗?一夜的不眠让我思考了很多事,或许我不理解他吧,因为我有我心中的童话陪我在他乡的土地上生根,以至于我可以把外表伪装的很和善,那些不被理解的痛苦都写在童话里了。他恰恰相反,高调做事高调做人,情绪的反差太大了,与其这样,我还是觉得我的低调有低调的奢华。
妹妹让我把自己的随手乱记整理一下发表在网络平台上,我知道她是太希望我好了,明明不优秀的我,她还是激励鼓动着。起初我是不同意的,就我这样的语言组织能力和水平还有希落的人际关系,发了让他们看到后还要讥笑我三分的。关于写作,我是爱好的。随着网络的普及,我也是受益的人,在他乡后,为了发泄内心的感想和记住感动的瞬间,我有了一个联系人都没有的QQ号,在空间里记载了我的很多故事,诗歌。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我已经很安然了。妹妹却说,她写散文,不图别的,就图多年后有一本自己的散文集可以陪她安息。我仔细的品了妹妹这句话,中年人生,上老下小,已经没有过多的空挡为自己活了,可是心灵的爱好还是有的,虽然只是偶尔。我突然也想多年后有一本自己的诗歌集陪我安息是件很美好的事,不为谁的欣赏与否定,也不为谁的安抚与讥笑,只为我的低调再增一份奢华吧。
这两年很流行一句话,“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我也成为那个写着诗,幻着远方,掐着指头,数着日子的人。很孤独低调,只是占网一隙角,寻个宽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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