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回来?”
“在买东西,准备回了。”
“好,差不多赶紧往回走吧。”
“好!”
接到舅舅的电话,瞬间觉得心跳加速。买完东西后,上车深呼吸平静几分钟,一路飞奔回来。
到家后,进屋看了看叔,双眼紧闭,面色平和。婶子说:“小梅回来了。”我握了握叔的手,温度很低。喊了几声叔,他依旧紧闭着双眼,湿润了眼角。我说:“叔太累了,没有力气睁眼啦,闭着眼休息会儿吧。”
我出去洗了洗手,刚坐下。堂妹喊姐,姐。我冲进屋里,叔叔眼睛睁的大大的,我喊了声叔,手在叔眼前晃了晃,眼珠没随着手转动。眼里噙满了泪。慢慢的,慢慢的,眼睛闭上,泪在眼角涌着,整个人平静下来,陷入昏睡。
早上,叔开始张开嘴巴呼气,然后开始费力咳,阵阵咳痰声重重入耳,站在一边儿的我都能感受到那种过度用力。
村里卫生院问了下没有吸痰器,一个医生跟来了,说让侧翻下身子,从后背轻微拍拍。来不及侧翻,叔一口痰咳了出来,哥赶紧用手从嘴里抠痰,用棉签沾,用湿巾擦,刚收拾干净,叔的脸色慢慢暗沉发黄,呼吸逐渐微弱下来,指尖开始慢慢变得发青……
堂哥把了把脉,说穿衣服吧。我摸了摸脖子的脉搏还在继续跳动……姑父,姨夫,舅舅,几个人开始给穿寿衣。穿好衣服,叔的温度逐渐冷了下来,搬门板,放平,把叔抬上去,开始哭。
眼睁睁的看着叔的生命没了呼吸,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泪奔。或许死亡才是对生命最精准的教育。
人的生平,所占的时间宽窄,是有定数的。耳聪目明手脚伶俐的时光,不过几十载而已。时间如同鲜血,每一滴都咸而弥足珍贵。
曾有人说,亲人就是,地上的一个个送,天上的一个个接,到最后还是团聚。逝去的亲人不再人间受苦,但在人间的我们还要满怀希望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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