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厕所停水的第20天了，我几乎快忘了，抽水马桶还有个出水键。
脑子里闪过他的那句话：搭好框架，逐步分解，不断重复，直到肌肉和记忆都相信事情已经实现，懂了么？……
提醒来得非常及时。如果从头开始，加上之前被反复催眠的梦境，把那些步骤全部联系起来的话，好像……真的有人想暗度陈仓。
那么微小的一个错误，也需要明修栈道，动机是什么？
20天前，抽水马桶突然不出水了，毫无征兆，奇迹面包店也是，且无人维修。店里上下几十号人，一律默认式地用桶打水，无人提出异议。
特别巧的是，家里厕所也开始断水。
快一个月，每次打水，都仔细观察厕所，慢慢有了分析思路。
记忆自然地回到了上海实习的那段日子。
2018年6月，捷盛科技有限公司的女厕所里频繁出现脚印。起因是某类女员工不适应公用抽水马桶，以某类不雅姿势踩在了厕所上，且事后未能处理干净。
为此，保洁部主管专门召集女员工分批次去会议室召开了简短的说明会。
可是，前大半年都没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不从最近入职的新人开始调查？
一共开了两次会议，第一次我也就当划水去开个会，暂时告别一下满脑子的医学名词和英文字母，悠闲的看着所有人的表情。
印象较深的是楼下的一位长头发的姐姐，她的表情里透露出被浪费时间的不屑感。还是说，这些事情，从前就有过？其余的环视了一圈，几个新来的实习生站在了阿姨的后面，没有坐下来。
乌泱泱的人群，没一会儿就各自归位了。
没多久，又召集开会。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这么兴师动众，公司邮件群里还专门发了警告。难道我每次去洗手间，都完美地避开了“小型事故”现场？
可是，从离开实习公司至今，已经四年了。类似事件，为什么还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有些事情，当你跳出来看以后，才突然有了新的视角。比如，习惯的力量。
喜欢踩的人会习惯性的把盖子翻上去，然后再放下来，没有这个习惯的人看到的就是那层盖子，所以两批人看见的不一样。
所以，我从来看不见脚印。
不揭开那层盖子，有的人永远不会发现问题。
离开公司以后，我的梦里开始出现各种关于厕所的片段，撇去不堪的感觉，不断重复的只有一个记忆公式：厕所+双脚接触实物蹲立。
一次又一次，半夜被唤醒，不断重复。日积月累，记忆会逐渐错乱。
假如我也有这个翻盖习惯，就会被梦境驯服。
从你没有，到就是你，确确实实，却不露痕迹。
我一个实习生都能想清除的调查思路，人才密度那么集中的科技公司不会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强加给我？
四年的时间，被强行植入的不止这一件，从记忆到行为习惯，复制粘贴，然后呢？
同一张图片，可视图层不同，有人见其背景，有人望其全貌；同一个声音，频率赫兹相异，你那里暗夜无声，我身旁人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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