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想要感受奶奶的心跳,从来没有如此地舍不得时光流转,想将爱我们的人留住。这张拍摄了十年前奶奶遗像,看起来是那么慈祥!照片里面的她,眼神充满了和蔼,还是那个把我们姐弟几个当成掌上宝的奶奶;她个子不高,却承担起了赵家几代人的辛酸荣辱;她身躯柔弱,却诠释了所有你能想象和你无法想象地为母则刚的神话!
奶奶命运悲惨,穷其一生都坚忍地和命运抗争!说起她的身世,总觉得没人苦得过她,不知道从小就经历过的那些痛苦,让她流过多少不为人知的眼泪。为她记忆里从没有清晰的爸爸而流,为她日夜思念的远走他乡不再相见的妈妈而流,为他受尽舅妈冷眼舅舅又无力保护的酸楚而流,为她寄人篱下上无兄弟帮衬,下午亲姊妹照拂而流,为她十六岁嫁给爷爷却过早失去婆婆孤苦伶仃而流,为她饱受脾气火爆酗酒成性动不动拳脚相加的丈夫而流,为她一个人走投无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作为母亲独自拉扯四个孩子的无助而流,为她远嫁江苏不得相见日思夜想的女儿而流……小时候奶奶总是说,“我的眼泪哭干了”,那时候幼稚的我不能明白这话的含义,总是天真地想人的眼泪就如汩汩的清泉,怎么会有流干的时候。等我长大后,真正开始明白,才开始体会有多少的痛苦,压在一个羸弱的女人身上,是多么得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然而今天,看着奶奶生活过的小屋里,再也没有了奶奶踉踉跄跄走路不稳的身影,再也没有了赤子般无邪孩子般淳朴的笑脸,再也没有奶奶右手遮光斜视“这是我**”时宠溺的眼神,再也没有院子了老年痴呆神志不清的奶奶颇有旋律的吟唱,再也没有奶奶拄着拐杖咚咚敲地惶恐不安的步履蹒跚,再也没有奶奶老是在糊涂中说自己已经几年没有吃过饭的天使般可爱又气得你哭笑不得的胡搅蛮缠……
我不敢去想,失去了奶奶的我们,会是怎么样狼狈的模样!因为小时候奶奶对我们的照拂,完全温暖了那个一贫如洗却干净无比的穷苦之家!因为有了奶奶那双勤劳的双手,我们陈旧的衣裤永远干净无比,我们回到家里有可口的饭菜能填饱肚子表批,我们总是围坐在她跟前想尽办法问她要她藏起来的好东西,听她责备我们“鸟,放不了隔夜食”的唠叨几许;我们总是无数次地埋怨她不让我们看电视和动画片亲密接触,却不从理解她为了省那点电费费劲了多少心思又多少次不断责骂她喜欢的孙子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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