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数万年
别离时凝结的泪
有的成了化石
埋藏在厚土与岩石深处
有的幻化了露珠
在深山古树枝叶上摇曳
阳光穿越层层叶片
季节参透了时空
天地间何其辽阔
云气在尘埃中漂泊
从日升到月落
从春夏到秋冬
从旷古至而今
从斗转星移到桑田沧海
历无数辗转及所有复杂变换
水终究要回归摇篮
大海永远呼唤她的每一滴水
经千秋万世过客
而曾经灌溉过的稻谷去了哪里
是在远古的陶罐碎片中吗
里面满布储藏谷物的痕迹
谷物的壳依旧清晰
曾经的金黄耀眼饱满均匀
令人刹那间一阵狂喜——
就在那时
洁净的阳光照耀着波涛连绵的稻谷
万千水中的一滴和万千稻谷中的一株
舒展自由的茎叶
享受光与水的照拂
潜滋暗长日渐成熟
那日不期间
农人将收获后的籽粒塞满陶罐
沉甸甸扛在肩上
兴高采烈归家冬藏
那滴携稻香浸入土壤的水
自此历悠久分离
那曾经的剔透晶莹
也曾变成无形空气
也曾冰心一片逐水东西
可是稻谷也仅剩了空壳
在古陶罐的碎片里
那核心的颖果去了哪里
也一样经历了无数变化吗
大地永远呼唤她的每一粒尘土
是已回归母亲怀抱了吗
那可否听到水滴串成风铃
在你沉睡或漂泊的地方
随风而生的清脆声响
也许亘古恒今一直在一起
看收获的喜悦依然留存在岁月中
在历史的记忆原野
农人用石器翻松了土壤
种下一粒粒种子
而今田野之外的牛羊
悠闲踱步觅食青草
像水与稻的邂逅
从泰初日月之光中踱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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