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回程,风便扬起来,逆着风我看向了海。蓝,海本真的蓝色。不知何时起,我喜欢这自然任意色彩中的这一种万般的颜色,似从小,更甚是出生时。长大后,才知晓蓝色被定义为理智、忧郁,有种莫名的感觉,明明我看到疯狂的蓝色看过明朗的蓝色,哦,是生气了。啊,我总是会这样无言地思绪着,明明没说话,脑中却哔哩吧啦的。“专心开车吧!”脑海对着我自己说,不愿多谈了。
到旅舍来有三条路,而从旅舍离开只有一条,是一把刀叉形状的路线。你总得拿着这一端面对着那一端,像极了我对离别的定义。所以身处其中我总不自觉多胡说八道了些,因为路上也基本不见车辆。在我给自己找理由时,时间总过得挺快,从闹市到达清静的旅舍,总能快速地把我点醒,然后麻溜地该干啥干啥。
她,应该饿了吧,还好不算晚,不知道问起我没。突然,叮,“老板,麻烦送一份午餐到203房间”,啊,她加了我的管理微信。
她一人,我一人,从海鲜部队火锅开始吧,当时不可能和我一起吃,单人份的,真想问问她想没想起我,有些艰难。说着说着,出锅了,我还是直接送上去吧。
食物的香气开始扰动着旅舍空气的组成,那一缕白色水蒸气带着味道渐渐透明地融入了,同时敏锐地察觉出了我的紧张。我抿了抿嘴,左手轻轻地敲响了门,“嗯?”无人回复我的反复,难道午休了吗?还是在平台那晒太阳听不到?
当我探头探脑看到她时,一阵绚丽的反光制止了我踏向台阶的最后一步。周围仿佛被吸纳了所有的声响,我不敢动一分一毫,目光保持着看见她时的那一刹。太阳伞下,平躺着好似沐浴圣光的她宁静而美好,那闭上的双目宛如圣泉缓缓涌出泉水,波光粼粼,悲悯或喜悦,令人晃了神。是悲伤吗?但那不是悲伤的表情。是喜极而泣吗?但那甚至不是有表情的面孔。可那些泪水,是什么呢?不理解的猜疑令心脏不寻常地跳动,我退缩了回来。
静坐在一楼观景吧台,我久久才缓过神来。抬眼一眇手表,糟了,十分钟过去,怕饭是要冷了,我赶忙拨打了她登记时的电话。
“嗯······女士您好,因敲门无人响应,已把您订的午餐放在您门口处的推车上了,您记得及时取。”
“好的,谢谢了,不好意思刚才没能听着。”
“您不客气,若是冷了我们旅舍可提供加热服务。”
“行,有需求联系。”
“嗯,祝您用餐愉快,那不打扰您了,再见。”
“嗯,再见”
再见,很平静,不应该是悲伤,但也不似快乐。你怎么了,我望向二楼,连脑海里也不敢多问。
我转头看向玻璃外的海,艳阳下涌动的是努力拍打一回又一回的波浪。由深处的海底跳跃至空中,深蓝、浅蓝、淡蓝至那抹接近白云的白色泡沫,分崩离析,惊心动魄。我熟悉的疯狂的蓝色,在这被世人定义理性的世界中又沉入海底,但我欣赏着振奋着波浪的再次超越边界。
可,今天,我想着这一次的波浪和下一次的波浪,它们是同一个波浪吗?或许,它们成为了白云。
我看着天上的云朵,挺像我碗里的虾。碗里的虾,嗯,吃着我爱的虾,喝着鲜美的汤,愿美食成为一种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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