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很多人曾经在沿海公路上飞驰,海天一色,群殴翱翔,清凉的海风吹来,荡漾起飘飘长发,空气中弥漫的也都是海的味道。那么有多少人曾经沿着我们的大运河长堤行驶过呢?
运河长堤上的公路不像沿海公路那样,入眼皆是波澜壮阔,相反,它的两侧风光,就像一幅幅油画,有时候是米勒笔下晚祷中的寂寂农田;有时候是梵高笔下的收割中的田园风景;有时候,你还能看到莫奈的干草堆,或者米勒的另一幅名画,牧羊少女,哦,现在基本看不到牧羊少女了,多是牧羊婆婆,顶着花白的头发,坐在树荫下。
前一段时间回老家去,从国道转到运河长堤,发现两侧堤坡的柳杨树都已经长起来,枝丫繁茂,郁郁葱葱,把河堤变成了一条林荫大道。长堤下面都是农田,左右方圆几十公里,种植的大多是玉米,正值吐穗时节,每一颗玉米杆矗立着就像一个个战士,整个田间蒸腾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丰收,近在咫尺之间。
下了长堤,就进入到老家的乡间公路了,穿过玉米地,看见桃园,杏园,苹果园,还有一片深深的白杨树林子。阳光透过白杨的叶子照下来,形成一道道斜射的光柱,落在树下的草丛里。一只只小鸟在光柱中穿梭,吱吱叫着,不停的变换枝头。
我想起十几年前的时候,大概是2003年左右,有一年的五一假期回老家,走进村口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了好久才猛然发觉整个林子光秃秃的和冬天一样,看不见一片绿叶。华北地区的五月份,温度已经和夏季一样,就算有冷热变化,也不可能不长树叶。后来问了老妈才知道,并非没有长树叶,而是长出来的嫩叶都被树虫吃掉了。那是村口的一片十多亩的树林,后来我又逛了村外其他几片林子,都是一样的情况。
这么多的树虫,可是鸟儿们的美食。老家随处可见的那些鸟,麻雀,花喜鹊,灰喜鹊,啄木鸟,布谷鸟,都在哪呢?为了防治病虫害,每棵树都打药,但最后,书虫没有减少,鸟倒是死了不少。看着那一片片萧条的树林,看着树上的那些一簇簇的虫子,似乎感到了电影里末日来临之前的气氛。触目惊心,让人由里到外感到寒冷。
现在不同了,故乡的生态正在慢慢恢复。住在童年时的房间里,每天早上就是被叽叽喳喳的不明鸟叫声吵醒。老家的院子很大,老爸种了各种蔬菜,黄瓜西红柿,韭菜西葫芦,辣椒羊角脆;老爸种菜老妈种树种花,桃杏李子柿子树,枣树石榴葡萄树,花就更多了,金银花,茉莉花,透骨草,吊篮还有很多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总之这个大院子就像个菜园果园花园的整合体,加上门外还有几棵大杨树,每天吸引着鸟儿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老妈说很多鸟认不出叫什么名字,因为她也没见过。农药包括果树蔬菜农药依然在使用,但随着科技的发展和对环境要求越来越严格,农药对人类和鸟类的伤害作用也在减小。鸟儿多了,虫害也会相对减少,农药也就相对使用会少,逐渐就会形成良性循环。
我经常带着女儿在老家的田间散步,有时候会站在运河堤坡上眺望远方。不远处的大运河波光粼粼,静静流淌。她承载着厚重的历史,见证了两岸的荏苒变迁。如今她不再是连接南北的交通枢纽,但却会成为中华大地上最长最美的生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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