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马路

冬天，蓝色基调，雪覆盖在路面上，已被过往的车辆、行人趟出一道道辙痕，路的一侧是浓密地灌木林，枝条或显绿意，或呈绛红色，或许新春将近吧。路另一侧是一棵曲折向上的大树，苍劲有力，根根枝条攀向天空，保持了画面的平衡。远处是几排山墙呈淡黄色的平房，灰色的屋脊上落满了积雪，与这几排平房呼应的是路对面的一个灰色的小房子，给人遐想的空间。再远处就是淡灰色的树与远山的暗影，天空呈灰白的颜色。光从画的左侧打过来，或许这是一个冬日的早晨吧，太阳刚刚升起，空气冷冽，路面的雪泛着莹莹的蓝光，走在这样一条冬日的马路上，听着脚底下踩出的咯吱咯吱声，缓步而行，没有特别的心思，只为感受凛冽的冷，与眼前坦荡的景致。

有一年冬天回老家过春节，一个太行山下的小村落，一冬没下的雪，都攒在年后的初二三下了，扬扬洒洒，一天一夜，为新年的相聚增添了不少喜悦，干燥了一个冬天的空气也湿润起来。傍晚，雪仍在下，大家玩牌、打麻将，热气腾腾，虽然多次来这儿过春节，却难以融进这样的热闹中。读书累了，索性穿上厚外套，独自踏雪而行，沿着村边的小路向山上走去，树上灰色的枝条都敷上一层厚厚的白雪，雪遮蔽了大地的颜色，山巅雾气氤氲。空气清冷，摒弃一年的厚重与繁杂，听雪，看雪，心轻盈如雪花。

内心里挤不下太多东西，只有沉静地阅读才能让自己安心。最近在读《我脑袋里的怪东西》，麦夫鲁特只有行走在冬夜的小街上卖钵扎，才是令他安心的世界。

在这个北方的小城，今年的雪仍迟迟没有降临，或许仍在酝酿中，一个冬天怎么可以没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