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外婆突然间不舒服,她一边哼哼着,一边用手在她的胸口上打着圈圈。有点抓心挠肝的感觉,我和妈妈爸爸还有弟弟,着急的不得了。
跟小姨短暂的通话,沟通了一下情况,我们就迅速的把棉被拿着,在汽车的后座铺垫好,然后就给外婆穿衣服送去了医院。
在路上的时候,外婆还是间断的哼一哼,妈妈一直在旁边来握着外婆的手叫着妈妈,她可能是想让外婆保持意识清醒。
然后有个时刻,妈妈叫了有几声,外婆没有答应,我听到妈妈的声音都发抖了起来,我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伸出手握住了外婆的手,还有温度,并且知道回握我,我告诉妈妈没事,外婆可能是累了不想答应。
弟弟开车很快,大概20多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医院,小姨和小姨爹还有表妹,已经在急诊室外面等着我们了,我们借了个轮椅,迅速的把外婆推了进去给大夫检查,急诊大夫看完之后,又联系了肝胆科值班的大夫,他们一起会诊,最后委婉的跟我们表示了一下,可能外婆的这种情况是她的原发疾病导致的,目前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只能说他们和我们当地的医院一样,给外婆补充一些营养液。
在他们沟通的时间里,我就站在了外婆的身边,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好像有意识,因为眼神在滚动,好像又没有意识,因为你问什么问题,她没有回应。
我想到今天下午,她整个状态都非常好,早上打完了营养针回来,很开心。因为今天小姨全家都来了我家,一个是为了看望一下外婆,一个是和我见一面,毕竟我大老远回来。
傍晚时分,我领着小侄儿在外面玩,外婆拿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看着我们,我们玩了很久,她也看了很久,一直到晚上7:30我们到家里了,她还打笑着打趣说,终于把牛带回来了。
我和妈妈把她扶进了屋子里,我也喝了点药,又吃了一点熬的烂烂的燕窝粥。
谁知道不过是须臾。
下午的时候状态那么好,到晚上却突然间就种种不舒服。
看着她就那样躺在病床上,意识时有时无,眼睛半睁半闭,我的心里特别难过。是,年纪大了,迟早是有这样一个时候的,但是内心里面还是很难接受这个时候的到来。
这次回家好巧不巧,我竟然把书架上的一本皮囊给带了回来,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我翻开这本书看了看,我重新又看了第1篇,也是讲黑狗达的阿太。
他本来也是很放不下,后来他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他姥姥说的那句话,皮囊是束缚,没有了它的约束,反而就可以去到任何想要的去到的地方。
我突然间就有些释然了,也许真的到了那一天,她必须要走了,她会更轻松,会更自由,会比现在更加的舒畅。不再被这副羸弱的皮囊所束缚,也不用再难受。
也许这次回来,包括我带的这本书,看到的这篇文章,都是上天给的一个恩赐,然后让我能够释然的去看待这件事情,放下心中的执念。
我们中国人对这个执念尤为深刻,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深想,。
觉得那是生命中不可能够承受的痛。但是如果转换到皮囊的这个观点来看,是不是他其实更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超然?
最后在这里,摘录皮囊这篇文章里最后的两段话。
知道阿太去世是在很平常的一个早上,母亲打电话给我说你阿太走了,然后两边的人抱着电话一起哭,母亲说阿太最后留的一句话给我,黑狗达不准哭死不就是脚一蹬的事情吗?要是诚心想念我,我自然会去看你,因为从此之后我已经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那一刻。
才明白阿太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才明白阿太的生活观,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阿泰,我记住了,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
请一定来看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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