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9日,星期一,晴。
漫长的冬天总算过去了,天气逐渐回暖。仔细看路边,草儿正在一点点褪去干枯的叶子,嫩芽似黄非黄,似绿非绿;柳枝的腰身变得柔软了,冬日里干瘪的叶芽正在一天天饱满。更可喜的是迎春花似乎在一夜之间绽开了花苞,朵朵小喇叭娇俏动人。
在这样的季节里,人走起路来都显得格外有精神,睡觉做梦也会出奇的香甜。可偏偏,老王头在一天半夜里被头疼折磨醒了。
应该是夜里一点多钟吧,老王头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太阳穴“砰砰”地跳,震得他整个身子似乎都跟着颤抖。头疼得好像要炸裂开来,闷闷的感觉。眼睛胀得难受,让人忍不住要把手捂在眼皮上,以防止眼珠随时从眼眶里蹦出来。
“老张。”老王轻轻地蹬了蹬被子那头的媳妇。
“嗯,怎么了?”老王媳妇迷迷糊糊地答应。
“难受死了,快起来看看我怎么了?”老王头感觉自己说话像蚊子哼哼。
老王媳妇赶紧从炕那头爬过来,摸摸他光秃秃的脑袋:“不热啊,你到底咋了?”
“头疼,”老王抱着头,恨不得把身子蜷成团,“不行了,你送我上医院吧。”
“好好好!”老王婆子慌了神,穿上衣服连滚带爬地从炕上下来,推出自己的那辆三轮车,载着老王头到了街上。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风凉嗖嗖的,吸一口气直接能呛进人的肺管子里。幸好昏黄的路灯还亮着,天上一轮残月,周围点缀着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
医院离得并不远,20分钟以后,老王婆子气喘吁吁地扶着老头子坐到了医院急诊室里的椅子上。
值班医生是个瘦削的小伙子,个子高高的,戴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
“既往病史?”医生拿过一本病例,拔出笔准备开始记录。
“血压高。”老王婆子赶紧答道。
“心脏?”
“从来没有毛病。”
“降压药一直吃着吗?”
“吃着。”老王婆子的话音还没落,老王头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呦!”
老王婆吓了一跳:“疼得厉害了吗?”
“怪不得我的头这么难受,是不是血压高了?这些天我一直没吃药。”
医生把桌子上的血压计拿了过来,将听诊器挂到耳朵上,测完老王头的血压后开始往病历上写数字。
“啥?高压170!”老王婆子把腰弓过来,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病历,“你个死老头子,你竟然没吃药,你啥时候把药停了?”她恨恨地抬起手准备拍老王的头,略一犹豫后那只手径直改变方向,拍在她自己的腿面上。
“死老头子,你以为自己是大夫吗?药都敢不吃了。”
“我不是嫌麻烦吗?每天都得想着。”
“你……”
“家里还有药没有了?”医生打断了老两口的对话。
“没有了,把以前的药吃完我就给停了。”老王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先给你开点药,回去按时吃,三天以后来复查。”医生把处方单写好,递给王婆子。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老王婆子连声道谢,药房拿药去了,剩下老王头坐在那里。
老王头心里踏实了,头好像也没有刚才疼得那么厉害了。他拖着椅子往医生面前凑了凑:“大夫,血压高还要一直吃药吗?”
“对呀,回去以后按时吃药,别自己做主,说停就停的。血压忽高忽低对心脑血管损害可重了。”年轻的医生说得清清楚楚。
“哦。”老王头坐在那里,眼珠子一个劲地转呀转,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啥。
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营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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