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库特拉斯医生评论查尔斯·斯特里克兰最后的巨作,很奇异地发现自己偏题了,似乎此刻无法安心享受库特拉斯医生所评论出的各种极端的冲突之感,“人体之美的颂扬,对大自然的赞美,既崇高又冷漠,既美好又残忍”、“那些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他们既是尘世的,又远离尘世,他们似乎是黏土搓成的,但又仿佛都是神灵”、“在这里,虽然呈现的也是美,却令人不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美在冲突之间诞生,其实还是有所觉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将之作为信条,或许某个声音警告自己,不愿意再感受到冲突,希望美就是自然存在的,美是容易追求的,而不需要经历冲突和痛苦再显现。当我看到一位可爱娇小的孩子,脸上露出某种无法满足的简单渴望——可能只是希望获得一次正常的带着尊重和耐心的谈话时,心揪成一团。偶尔动心起念,随意陪孩子聊聊,孩子的眼睛里就如同涂抹了亮色一般,蓄满了生命力,我知道那张面孔是无与伦比的美,但我不愿意看到孩子遭受这些。然而事实上我也知道,倘若一切都来得太容易,孩子的心灵成长反而变得不易。看到一些人分享着自己的经历,他们成长得那样美好,美好的背后却是伤害以及不屈的努力,我常常为这样的美感到震撼,又为这样的美感到心痛。如同一朵开在山顶石缝中的花比开在花盆里的花更加让人感到肃然起敬,更家美丽动人一般。
说说我偏题的两个地方吧,库特拉斯夫人进入谈话的空间以后,一下子让“我”和库特拉斯医生的谈话变得遥远、飘渺。会让我迅速地想起我的老公,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倾诉对象之一,每每动情之时,与他分享,他总是能立刻把我拔了出来,一些时候我会感谢他,一些时候我会遗憾,那些情动我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摧毁的只剩下残渣,性格的相反造成的吧,就如同我听到他的伟大的全科技时代的构想时,总要昏昏欲睡。
另外一个分心点是当库特拉斯医生分享到“就仿佛你正坐在一间屋子隔壁,虽然你知道那屋子是空的,但不知为什么,你又恐怖地感到,屋子里有人。”我又奇异地回到自己的经历中。父亲去世后有一段时间内,我在老家深更半夜时不敢途径堂屋,总觉得父亲在那里,和母亲分享之后,她还巴不得回来找她,为什么我会怕呢?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也有点不大敢想,是和父亲不亲近的缘故吗?在我刚生完孩子之后,进入抑郁期时,我感觉父亲是来看望过我的。这次十一回老家,我又害怕经过堂屋,这种感觉好几年没有发生了,猜测父亲可能回来看看。对了,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似乎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不敢经过堂屋,有点恐惧,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莫名觉得或许该把堂屋拆掉,看看到底有什么。其实一点也不想去分析这件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人能说得清,即便真的能说得清,我也不见得能接受,就这么悬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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