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总是晴晴雨雨,买好的金盏菊都播不了种。怕下了籽,泡了水;怕气温升高,沤坏了籽。绣球花已经扎了根,我把他们的后方暂定为菊花们的温床。只等雨季一过。
只是这雨季什么时候会过去呢?清明已过,棉衣反反复复洗了又穿。
今夜又是雨夜。
台灯是静心挑选的。花瓣形,白色,纹理清晰。一打开,影影绰绰,像是洁白的玉兰。窗外,听不见雨声。满窗户的杜鹃喝饱了水,红艳艳的开在黑暗里。我坐在窗前,抄写汪曾祺的散文《星斗其文,赤子其人》。
一笔一划,一横一撇。不疾不徐,不慌不忙。
沈先生做人,沈先生作文,沈先生做老师。
人生苦短啊,留不住。他也曾年少轻狂,他也曾颠沛流离,他也曾赤子之心,他也曾誉满天下。然而,汪曾祺写他时,他闭了眼,消了他的魂。留下一地的智慧,留下一心的纯粹。倒也值得这人生一遭。
那我呢?当我必须闭了我的眼,消了我的魂。
留下文字吧。
金盏菊的种子要人种,更要人在秋天收!它含辛茹苦,留了那一点精华,想在下一个春天再赌一把。我没有来世,但我也愿意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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