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不曾思索过。
如果一定要回答,我想我一定会用天平来举例,因为它是我能想到的第一个关于平衡的事物。
如果有人告诉我平衡就是安全,我一定嗤之以鼻的不相信,要不就是太过牵强。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和他的相遇是在一个面馆里。我忘了他的样子却无法忘记沧桑的面庞,坚毅的神情。
那天,他坐在我的对面。他点了一份普通的青菜面,却吃的是那么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五英寸的碗,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两碗算是一个正常的饭量。我能看出他的意犹未尽还有他的犹豫。在这个和平年代里,温饱早已不在是问题。我想不通,也想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让自己如此委屈求全。也许正是应了一句话:没有身临其境,何来感同身受?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却忍不住想为他做些什么?也许是因我读懂了他眸子里的孤独。孤独是高傲的也是卑微的,它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就如同能说的寂寞不叫寂寞一般。孤独是一杯烈酒,无人可共品,唯有自斟自饮,冷暖自知。(它之所以是高傲的,因为它是有原则的,不接受施舍也绝不妥协;同时它也是卑微的,甚至因为一点小事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我想请他吃顿饭,却不得不顾及他敏感的神经和感受。
那天,我给一个忙人朋友,发了一个聚餐的信息。我知道朋友会回复什么。等来朋友的回复,我删除了我的已发信息。
“叔,能请您帮个忙吗?”我看着桌子上刚送来的菜,试着问道。给他看着朋友回复的信息说着:“您看,这总不能浪费吧,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谢谢。”他用他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说着。
我看着他有些湿润的眼角,说不出的难受。要经历多少的寒冷才能被这些许的温暖而打动。
“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您这谢谢要我如何收下?”我笑着问他。不给反驳的机会,我继续说:“你看,菜都凉了,先吃饭吧。”
就这样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聊着。我们聊着年龄、名字和身边发生的事情。他的年龄没有他的样子那么老成,他只是比我大几岁而已。他叫我小鱼,我叫他虎哥。我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苦难让他的心满是伤痕;也不知道他承受着什么让他如此狼狈。他没说我也不曾去问,就那样随意吃着聊着。
我看着他有些拘谨、放不开的样子,我找了个借口买单离去。我知道他是要面子的人,我不曾付下那碗面钱,只是付下自己点下的花销费用,和他打了个招呼离去。
我们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把一切都交给缘分。我以为我不会再遇到他了,直到后来再次相遇,我才知道了他的职业和经历。
那是一个傍晚,夕阳扯着长长的影子。来来往往的人都行色匆匆,不肯停留。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喜欢在闲暇时漫无目的散步,不要目的不问结果,只为享受那一份轻松与惬意、自在与安宁。
“小鱼。”
在一个路口,我听着有些熟悉声音像是在叫我。我回过头来,寻找那个熟悉的人。我看着他的身影有些意外的道:“虎哥,是你?”
“真的是你,小鱼。”他有惊喜的说着,“我最初也没想到是你,只是看着身影像你。”
他走近我,在肩膀拍了下,说道“走,这次哥请你。”
就那样我们一边走着,我一边听他说着。
他说他以前是个走街串巷的杂技演员,上次刚过来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可以工作的地方。
我听着他的言语,为他高兴。甚至为他的职业而向往,在我的认知里,杂技表演者都是很风光,有时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潇洒从容。只能用一个“酷”来形容。
他却告诉我:工作是生存的保障,生活和工作就像天平的两端,我们都在努力的保持平衡。平衡只有相对的平衡,没有绝对平衡,我们都是这个天平上(生活)的表演者,都在努力的维持平衡,不管我们有多努力事物本身存在的差异是永远平衡的,失衡就是一场风险和灾难。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不是很理解。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不要去走钢丝,环境和条件的差异可以用经验和技艺来弥补,有一样永远是不可控的,它叫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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