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湛蓝的苍穹上,看不到一丝云彩,流金似蜜般的阳光从天空之中洒下,这样的天气有爱人在侧,说好的不动情,我却动了心。
昨天,梓轩非常兴奋地告诉我“年前,你帮我修改的那篇文章,在我们系统的期刊上发表了,领导找我谈话,让我下周去市局机关办公室工作。”办公室接触领导的机会多,晋升空间大,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也替他感到高兴。
今天,我们相约,我去办税大厅报税,办完业务,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
一边办业务,他一边看着我,笑容似三月春花,温暖又好看,“想吃什么?”
“都行,你知道,我一向不挑食的。”
他对面坐的李大姐,笑眯眯地看着我俩,“临城百货大楼东边,刚开了一家饭店,叫“飘香阁”,我吃着不错,楼上有雅间,挺安静,你们去尝尝吧。”
“好的,一会儿我们去尝尝。”他的唇角漾开好看的弧度。
李大姐看看我“燕子,我们梓轩长得帅,业务水平高,最关键是一直挺喜欢你……”
我羞红了脸,甜蜜而喜悦,“大姐,我知道的。”
李大姐“哈哈”大笑,促狭的说“梓轩,抓紧时间求婚,争取今年把娇滴滴的小媳妇娶到家!”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向我们,我一时不知所措,“别不好意思,大家都看出来啦!”李大姐说。
办完业务,我和梓轩手拉手走出办税大厅“怎么就都知道啦?多不好意思?”
他傻笑着摇摇头“看到你,我的甜蜜都写到脸上了,时间长了,可不就都知道了呗?”轻抿的唇角带着笑意,有淡淡的戏谑的味道。
我捶他一拳,“太不沉稳了!”
“ 看见自家小媳妇儿,哪里还能稳得住!”他凑到我耳边,如风吹细沙滑过圆润的卵石,温柔舒缓。
感觉有目光看向我们,推开他,“讨厌!这里好多人呢!”感觉心里有只蒙了眼的小狗,在横冲直撞,却又找不到出口。
一个中年女人,欢欢喜喜向我们小跑着走来,“轩儿,我说过年咋那么着急回来呢?敢情……”
“妈,你咋来了?”他惊喜地说。
原来是他妈,我极力想抽出握在他掌心的手,他用力拉住不放“妈,这是我女朋友,燕子!”
我只好,大大方方的点点头“伯母,您好!”
他的母亲拉住我另一只手,上下打量着我,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闺女,多大啦?家是哪儿的?做什么工作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妈,干嘛呀?查户口呢?”他故作不高兴的样子。
“哈哈,我不是高兴嘛?”
“走,妈,我们一起吃饭去。”他转移话题。
上车时,她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坐了后排,接着问我,随着我的一一如实回答,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阴沉,我的心也越来越凉。
下了车,走进饭店,我们刚要往楼上走,她母亲说“就在大厅吧!” 坐下来“轩儿,去旁边超市,买瓶饮料!”
“饭店里什么饮料没有,不用单卖。”梓轩没有注意到他母亲的情绪。
“让你买你就去买,那那么多话!大了,指使不动你了!”她妈推他一把。
他看看我“你们先坐,我马上回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他妈就对我板起了脸“我儿子是大学毕业的国家公务员,我家在临城有房子,怎么会看上你——一个乡下来的小会计?一时新鲜罢了!你识相的话,赶紧跟我儿分手,别让我再说出难听的!”
看着她冷漠、嫌弃的脸,我如坠冰窟,喝一口服务员端过来的茶水,心里已经有由忐忑不安逐渐变得平静,冷冷说到“这事儿你得跟你的儿子说,放心,只要他不缠着我,我绝对不会赖着他!”然后毅然决然地拿起包,扬长而去。
我的身份可能不够高贵,但是我的感情并不低贱。
出门正好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我抖着手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师傅,建行家属院。”泪水簌簌落了下来。
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他的电话,不接,泪却越发流得汹涌。
短信的提示音响起“燕子,有什么事儿,那么着急?需要我帮忙吗?”
“哼,看来是他妈说了谎话!”我抹一把眼泪,发出一条短信“你妈说不让我缠着你,我走了,祝你幸福!”然后关了手机。
葛欣的话响在耳边“你得留个心眼儿……”
从小就是不服输的性格,此时的我万般滋味在心头,下了车,擦干眼泪回家。
回到家,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本来下车时还想着,我得打起精神,回家吃了饭睡一觉,可是此时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门被急促地敲响,从猫眼来见到他来了“燕子,我知道你回家了,开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我泣不成声“你走!别来找我!”
“好燕子!别这样,我妈是我妈,我是我!开门好吗?”
“不!你走吧,我们都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此时的我,突然间非常坚决“你和你妈这间的亲情是没法分开的,而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妈态度不变,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门外稍微沉默“对我来说,你不是不相干的人,替我妈向你道歉,我会想法说服她!”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蹲坐在门内,心空了个大洞,嗖嗖的冷风不断地往里刮。
我何尝不知,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恋爱、婚姻中的男女,很难不受自己父母的影响,毕竟和父母是血缘关系,是天然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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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雀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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