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在朋友圈中,提到了另一位同校的学长,35岁,因为高血压离开,去年夏天刚刚完成博士毕业答辩。惋惜心痛之余,想到去年的一个消息,大学时候隔壁班的男同学,也已离世。然后,又串起春节期间临近村镇发生的女大学生失踪被奸杀的案子。这些本该年华正好的生命,却因为各种因素,不得不提前告别这个世界,留下亲人们悲痛欲绝。
记得初中的时候,学过一篇散文,《敬畏生命》,说是满天的杨花柳絮都是植物为了繁衍后代而撒下的种子。那时候只是觉得费解,怎会有这样的种子。后来学生物学,知道每一个成功勾搭上卵细胞的精子背后都有成万上亿的先驱者开路献身,并不是成功的那个最强悍,只是够幸运。每一个人都有三万多个基因在调控,哪怕是万分之一的错误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四肢健全头脑正常,看似稀松平常的事情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每个生命的诞生都是伟大的创举,当然值得敬畏。
我们的细胞和基因知道我们存在的时间,更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离开这个世界。哪怕你一生生活优渥衣食无忧,一般的个体活不过二百岁,超过一百的已经是受到了上天的恩待。所以,就像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提到的,死,是一件最不用着急的事情。
01 有机会活着,是幸运
你要帮我个忙,答应我活下去。
杰克,我爱你。
别,别这样。不要说再见。还不是时候。你明白了吗?
我觉得很冷。
听我说,露丝。你一定能脱险的。你要活下去,生许多孩子,看着他们长大。你会安享晚年,安息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今晚在这里,不是像这样死去。你明白了吗?
我失去知觉了。
赢得船票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让我认识了你。感谢上苍,露丝,我是那么感激它!你要帮我个忙。答应我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多么绝望永不放弃。答应我,露丝,永不放弃你对我的承诺。
我答应你。
永不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杰克,我永远不会放弃。
每次读到杰克的这段台词,都能哭着笑,笑着哭。当死神找上门来,一个生命舍弃求生的机会保全自己所爱的另一个生命,用尽最后的力气为她描绘出满是希望的未来,激起她活下去的信念和生的欲望。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四天,杰克选择在最后的时间,表达爱,延续爱,升华爱,相信最后的一幕,会在她以后几十年的生命中回放。赢得船票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他对她的爱,延续了这份幸运。因为遇到杰克,她得以生存下来。好好活下来,是对他最好的答复,是对无私的爱最真诚的回报,才不辜负那份最宝贵的馈赠。
02 有勇气活着,是不屈
春生:福贵,我不想活了!
福贵:你不想活也得活!
咱俩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活下来不容易!
啊?你知道吗?
这钱说算我跟你嫂子收下了,
先搁你在你这儿,
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
可是不管怎么着,
也得熬着!也得受着!
看《活着》,心情一直都是压抑的,连痛快的流泪都不能够,只能是任凭那种沉痛和苦楚憋在心口,不得释放。那个年代的故事大多沉重,那个年代留下的伤痕,虽然表面已经痊愈,却也会在寒冷阴暗的夜里隐隐作痛。除了病痛的人,也许只有像春生那样经历过这场风雨的人才会真正懂得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红色背景映衬下生命变得渺小,人的思想成为庞大而令人恐惧的怪兽,超越了承载它的肉体本身。当精神受到无比痛苦的拷打和折磨,为了解脱,人会轻易想到借助于自己的肉身来了断一切。当一具温热的躯体变得冰冷,再没有人会去理会那里面曾经存在的猛禽恶兽。
对于一些人来说,选择死亡,是最简单最安全的道路,也是和那个时代告别的最好方式。能活下来的,该经历怎样炼狱般的锤打,我们无从想象,只能感谢他们。感谢他们的记忆,给予我们一个认识过去的机会,一个汲取惨痛教训的机会,一个看清历史黑白的机会。
很庆幸现在的我们不必面临生死抉择,只需要每天早上醒过来睁开眼,在自己的生命签到簿上签到,从时间银行中提取24小时,挥霍殆尽。虽然我们不知道自己的账户中还有多少余额,很多时候却都在任性地挥霍。
3 好好活着,是责任
总以为眼下的工作是多么重要,全然不顾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靠着主观意识强制使用不足的体力,一次次的透支过后,我们的时间账户必将不再丰腴。李开复在战胜癌症之后,工作的态度和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是教你不要事业,而是想告诉你,尊重和听从生命本身的诉求,才有发展所谓事业的资本,你的美好创意和构思才有实现的可能。
环境在变,生活方式在变。前四十年拿命换钱,后四十年拿钱换命的消耗式工作方式也该被我们摒弃。亲爱的你可否想过,如何让自己的身体在有生之年可持续发展?活着已然是最大的幸运,你可否珍惜?到了一定的年龄,一个个体的存在会变得复杂,不仅关乎这个人本身,还有那些关系密切的其它个体。好好活下去,是你的权利,也是一份责任。
如果不是人命关天,请在合适的时间给自己自由,按时吃饭,保证最基础的能量供应和营养需求,照顾好你的身体。
如果不是日理万机,请每天抽出二十分钟的时间在露天的场所活动,接受温暖的阳光或者逐渐变暖的春风,感知四季的变化。
如果不是整日阴霾,请在埋头走路的同时抬头看天空,从囚禁自己的小盒子里跳出来,空旷深远的天空可以容纳你释放的坏情绪。
活着,需要有健康的体魄,更要有健康的心智。学会取悦和取笑自己,也学会苛求和放纵自己。能在逆境中越挫越勇,也知道悲时流泪乐时开怀。会自我疗伤,也会撒娇喊疼;当得起女汉子,装得起软妹子。
其实,那些眼前看得见的利益并没有那么重要,大多是因为钱的诱惑却容易让我们一时蒙蔽双眼,不惜以健康为代价。钱在一定程度上能让我们得到短暂的欢愉,不过,总是担心卡上的数字会变小。所以,追求一些长存的东西,让我们获得精神的安全感,比如亲情和爱,友情和知己。
我要的生活很简单,清晨有诗,暮夜有酒,宽裕有灵魂,贫贱有自由,有过去可以回忆,有未来值得憧憬。别问我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我只知道,今天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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