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与世无争地长在土墙边,其貌不扬,既不高大,也不茂盛,甚至还生出无数骇人的尖刺,用来保护自己,这是一棵花椒树。
今天周六,终于可以抛开恼人的工作肆意放松心情,恰好也是葱葱父亲的生日,于是我们开车回了她的老家。
因为不习惯农家聚会时酒客们嘈杂的争论声,饭毕我便到屋外闲逛。
初秋时节,乡村的气温也并不清爽,离开风扇去室外走动不多时便能汗湿衣衫。时日无多的蝉自知身将入土,拼了命地震动腹腔,发出长鸣,只为了尽快把积累多年的种子播撒出去,然后像棋子一样从树枝头坠落。
在拴着一条黑狗的土墙边,我看到一棵不起眼的树,它与世无争地长在土墙边,其貌不扬,既不高大,也不茂盛,甚至还生出无数骇人的尖刺,用来保护自己,这是一棵花椒树。
摄于土墙边花椒是川菜的宠儿,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麻辣香水鱼等无数名菜都离不开它。小时候我不喜欢花椒的麻味儿,觉得它让舌头难受到失去味觉。但因生在川地,食得川味,渐渐就习惯了这股麻味,于是它就成了一种故乡的味道。
曾经有外地的朋友跟我说,他不怕川菜的辣,却怕川菜的麻。我于是觉得,麻这种味道就像一款酒,懂它的人能品出甘甜醇香,而不懂它的人只觉得辛辣刺喉,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川人大多喜麻,就是因为无意间懂了它吧。这棵花椒树的主人不用说也是个喜好麻味的人,于是才种下了此树。
我不了解花椒树,所以无法猜测它的树龄,只能目测树高约有五米,树龄应是不大。但树上结满了差不多大小的花椒果实,一串挤着一串,像是女人的翡翠色耳坠,挂在枝丫上一摇一摆。凑近去看,每一颗果实都像一个小小的手雷,仿佛再热一些就要爆炸了。
摄于土墙边
我摘了一颗夹在手上,放到鼻尖嗅了嗅,没什么气味。用力一捏,油一般的汁水瞬间冒了出来,随即传来一股浓烈的清香,这香气让我想到了青花椒鱼火锅。我不禁疑问,究竟是哪位奇人第一个想到拿花椒作调料的呢?花椒树样貌不佳,而且尖刺密布,花椒果实气味浓烈,而且味道刺激,一般人早却而远之,谁能不怕危险取之入菜,并且把它的味道发挥地淋漓尽致,从此令川人不离不弃?那一定是个极具慧眼的人。
摄于土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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