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2四声杜鹃

在故乡，最惬意的是听到鸟的声音。早晨被鸡鸣鸟叫吵醒，白天，头顶上梁间燕子的叫声，也告示着它们过冬后的回归。鸟的叫声，大约只在晚间可以消停了。

不过这次没有听到布谷鸟的声音，布谷鸟，也称杜鹃，我小时最为熟悉的，是“四声杜鹃”——这学名我是长大后才知道的。四声杜鹃的叫声，听起来如“呱呱呱咕”，于是故乡的人们就称这种鸟为“呱呱呱咕”，也不知哪位祖先给它起的名，有点儿偷懒吧。有俗谚“呱呱呱咕，割麦耩豆”，是说听到四声杜鹃叫声的时候，就又到了收割小麦、种植大豆的时节。

据老年人讲，平时是听不到“呱呱呱咕”的，他告诉我，这鸟要喝了立夏后的水，才能发出这种叫声。这倒与《红楼梦》“一声杜宇春归尽”暗合。杜宇，即“望帝春心托杜鹃”的望帝，死后魂魄化为杜鹃鸟。在故乡听到“呱呱呱咕”的声音，春天也就尽了。

算起来还有几天就立夏，那时候我又离开了故乡，今年是听不到故乡的“呱呱呱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