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力量推动你的行动。你并没有想去拜谒墓园,只想在夏日的森林中散散步,却不知不觉来到墓园,走到生死的临界点。你并没有打算看一位旧日朋友,可有一天你竟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她的屋门前,使许多旧时光不得不掉头回来,帮助你回忆昔日难分难舍的情怀。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花。在南方农村的夏季,你可以采到几十种绚丽多彩的野花。我最喜欢田野上的芍药。因为这种花看起来格外明亮格外动人。我把它采摘下来,环抱在怀中,一路疾走奔向家中,选择其中更优秀的插入瓶中,注入水,然后放在屋子最黯淡的角落里,仿佛这一束花就照亮了整个的生活。那时的我多么容易快乐啊!
我现在不敢想像那些浪漫的花束照亮我屋子的情景。我尤其不敢想像这些花束经过若干天略带疲倦地摊在花瓶上的情景,那些野花的命运通常是被母亲当垃圾扔掉。
那时的日子过得很普通。我常常坐在老屋的天井仰望天空,我盼望流星的出现。我写下我生命中的第一首诗《流星》。流星的光给了我生活的光彩。我需要它们的照耀,包括小鸟、蜜蜂或者森林,我知道我的体内缺少不了这种呼吸。
孤独和寂寞的时候,对周围的世界产生情绪的时候,我总想起我16岁时写下的第一首诗《流星》:
星星拖着长长的尾巴
在她的兄弟姐妹间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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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的钢筋丛林中,我看不见流星,却时刻能回味它们划过时遗留下的袅袅余音。无论走得多么遥远,这种气息将永远萦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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