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梁树丽
葡萄
从公园回家，雨似乎更紧了一些。
我拿出雨伞，撑开，沿着河堤慢慢地走。
往常河堤旁边都会有很多的小摊小贩，卖菜的，卖水果的到处都是，而今天却很少见到，雨天人大多选择不出门，像我这样喜欢雨中即景的人不多。
前面大树的下面有一辆三轮车，车上放着几个筐，里面堆满了亮晶晶的紫色葡萄。
我本已走过去，但是心一动脚又退了回来。
“葡萄多少钱呀？”
从旁边的树下急匆匆跑过来一个姑娘，一脸惊喜又有些不知所措。
“十元五斤。”她告诉我。
我一愣，“你确定十元五斤吗？”我笑着看着她。
她马上回过神来，脸一红，怯怯地回答：“不好意思，五块钱一斤。”
这指定是一个头一次摆摊的姑娘，看她年纪不大，可能是高考结束后家人让她出来锻炼也或者是她自己的意思。
她这副囧的模样像极了那时的我。
那一年我还在上小学。
夏天收麦子的时候大人都下地忙活，而我没有事情可干，这足以说明我还小，否则以父亲的个性他是无论如何都会安排劳动于我。
那时我学着村上大孩子的模样也去村上的冰糕厂批了一些冰棍，然后准备一个箱子，里面放入棉花做的小褥子，然后放入冰棍。
我还不会骑车，只能推着自行车在田间地头吆喝叫卖，村里的人自然认得我，有些看我满头大汗的不容易也就拿出一毛钱买根冰棍，不过那时大家都不富裕，吃冰棍也不是常有的动作，一天下来我也没有卖出多少根冰棍，我才明白做生意并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但是这一次出摊的经历却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记忆深处
那一年我12岁。
有一天突发奇想，我要去卖菜挣钱。那时家里种了很多豆角吃不完，我觉得卖了挣个钱就是我的零花钱。我把摘来的豆角拿到爷爷那里，让他帮我称好，我不会称东西，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不明白上面的点点代表多少数量。
爷爷称好后找了细绳子把每一捆豆角都缠到一起，然后拿来一个篓放进去，我查了一下有十捆，每捆两块钱，那么我就可以挣到20元，这个数目在三十多年前可是一个大数目。
现实的情景比我想象的要糟糕的多，我和爷爷骑着自行车从附近的村开始走，我们经过了四五个村，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卖出去的也只是六捆，还有四捆呆在篓里。
我们决定先吃饭，这个村离我姥姥家很近了（现在想想我走的路线就是去姥姥家的路线）我们到姥姥家的时候家里已做好了饭，姥姥看到我们来很是欣喜，赶忙招呼着我们洗脸坐下，二舅赶紧给我们下面条。
剩下的豆角全部留到了姥姥家，我和爷爷骑车回家的时候倒是轻松了许多，不过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做买卖的想法了，我觉得我不具备做生意的头脑。
画面
“阿姨，一共是15.3元。”女孩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哦！再添一点凑个整数吧！”
她又从旁边的筐里拿出一串葡萄，结果钱数变成了19.7，她又换了一串，但是就是凑不成整数。
为什么要凑成整数？我微信付款多少都无所谓。最后我付了21.6元，她也松了一口气，那样的囧模样和当年的我还真是一样。
雨下的更紧了。
“姑娘，这把伞你留着用吧！”
转身，消失在人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