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戴着耳机走在深冬的正午,脚步有力,漫无目的。耳机里是他最爱的摇滚金属,眼睛外是刺目的冬日暖阳。他像一个行走在丛林里的战士,每日面对不确定的枪林弹雨。他不知道子弹从哪个方向射来,从谁的手上,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
他习惯在正午的时候,在风里在寒冷里,在太阳里,在风雪里,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不得不走回熟悉的营地。抖落了一地的弹壳,任风吹散了头发,吹淡了沉重无边的思绪,再迎接下半场的战斗。每天如是。
他的后盾应该是他还算顽强的心脏,纵使这颗心脏自认为千疮百孔,可还能够抵挡很久,他这么认为。他有时候会想到,如果他的心脏和平常人比试一番的话,他非常有把握赢定,很多次。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异常强大,有时候反倒以为他还很弱小。
有时冷冷的风如刀,刺得他双颊生疼,可比起枪林弹雨,那简直微不足道。他一任耳中爆裂,持续。给心脏注入强流,如光如电,只有这种方式,能让他在安逸中得以延续坚强的力量。他甚至在冷风里敞开身怀,将自己暴露在寒冬逼人的空气中,并不觉得寒风凛冽,相反有种爽利的快慰。
四下无人,偶有车过。行人毫无,单影长长。稀树凋零,北风穿啸。高阳送暖,仅有卓光。忽如雪弹,沉沉暮霭。未觉冰凉,未及心殇。路长漫漫,汲汲一行。落花已焚,香消玉断。冷睥裹身,抖落灰絮。无有无有,弃之何妨。云淡风轻,笑谈素往。不问来处,何须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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