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星期二,虽只有一下午的假,也就是六个小时,但身为高中生的我们,对于假期哪敢有太多奢望,这一下午也能让我们激动,值得好好地规划一番。高一时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就往家飞了。也是很有精力的,早早地就收拾好行李带到教室,一放学就在人群中挤上2路公交,在这条斑驳的路上颠簸,来到转盘,再换乘,坐上回白沙的车,到了车站,就该爸爸接力了,把我接回家。一路上的心情都是愉悦的,那种久别之感所带来的奇特感受(其实至少一个月就会回去一次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亲切,在家里妈妈精心做好的饭菜正等着我。吃过饭,玩上个把小时,饱饱的肚子又会在妈妈逼迫下吃上一顿,就又该重返旧路回学校去。那时候常如此,但却乐此而不疲,感觉只有家才能带给心灵片刻栖息。
现在心渐渐在学校安定了,回家的次数越发变得少了,因为在学校也可以有一种归属感。坐在安静的寝室,听龙梅愤懑地与我聊她的家事,一起去校门口买水果。和姜欢去步行街买东西……印象很深刻的一次,在温暖的阳光下,和老万、龙梅在寝室门口的草坪上晒太阳,一床被单,躺上去,光天化日之下好不惬意。
这次我们全寝室要全体行动了,去潘飞家做饭,来一次寝室聚会,她家离学校近,且家人都不在。在教室的时候,我们就像密谋般说上一两句要吃的菜,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放假前最后一节总会是班主任的课,又要在快下课的几分钟强调各种安全事项,这时的教室早就处于不可控制的局面,都在自己的座位上蠢蠢欲动,班主任看我们这猴急的模样,也来了调皮劲,明知没什么时间了却还要说:“唉,xxx坐好,坐下来,还没下课啊!”接着“叮铃铃……”的铃声就要给班主任拆台。放学的铃声响起,也就开始了光明正大地哄闹。寝室的几个都约一块去了寝室,我和姜欢约一起去提了开水,陈芸也有她的明翠,一起提着开水瓶往开水房去了。
在寝室收拾好,一群姑娘你挽着我,我挽着你嬉闹着出来了。寝室一行人,刚哥、小罗、陈芸、蔡丹丹、李琼、晓红、何菲、潘飞,龙梅不想凑热闹就没有来,还外加万双敏,她虽然不是我们寝室的,但总在我们寝室里与我们厮混在一起,与我们极其亲近。尽地主之谊的还有潘飞表妹,一个高大又有些爽朗的姑娘,招呼着我们在前面带路。终于出了校门,一行人走在这灰扑扑的路上却是心情极其舒畅的。学校门口的路永远颠簸烟尘弥漫,这段路一直如此仿佛永远都修不好,就好像我们上学的岁月那么漫长,毕业遥遥无期一般。
要兵分两路了,潘飞、刚哥和蔡丹丹一起上了车,去街上买菜,我们这一群等吃的跟着潘飞表妹往家去了。拐来拐去,一群人气喘吁吁地爬上8楼,终于来到目的地。很温馨的三室一厅,在潘飞表妹的招呼下,我们带着几分拘束坐到沙发上,电视闹哄哄地放着。我心情很放松,这是一种家的氛围所带来的亲切感。
终于在期盼中传来了令人欣喜的脚步声,我们立马来到门口,只见潘飞她们气喘吁吁地两手提着装满菜的塑料袋,那绿油油的大葱和芹菜竖着露出大半截在外面。“我选的菜你们放心哦!”刚哥拿着她手里的菜喘着气说着。“哈哈,还好玲慧没去,她的口味…咦…”万双敏双手弓腰扶着晓红躲在她身后,猫眼看向我。这我哪饶得了她,两个人嬉闹着摔跤运动般纠缠在一起,“上次和她…”老万连喘带笑,“啊…”我又用我的独门秘笈—膝盖踹到她屁股,“在蓝天那里…她点的那什么菜哦,简直不能闻…啊…”她跑开,四处逃窜还要张嘴向她们吐槽。上次放假一起出去,我不就是让炒了一盘茼蒿嘛,结果让她和龙梅皱鼻不吃,我只好一个人独享吃得津津有味。
客厅的这边嬉笑吵闹着,那边传来锅里油发出的吱吱声,潘飞和刚哥她们有模有样地行动了。“这个切薄点。”“这个菜煮着比较好吃。”“我在家也常做饭,有一次……”厨房里她们竟聊起了家常,这生活气息简直不要太浓啊。锅铲干净利落的敲击声,时而翻炒,在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哧哧声里,在这之后又归于稍稍的平静当中,放下铲子,娴熟地撒下盐,锅上水汽氤氲,我站在厨房外面,看着背向着我忙碌着的潘飞。厨房里水汽缭绕,刚哥在潘飞旁边洗洗菜,打打下手。在我们的怂恿和她自己的表现欲望下,撩起两边的衣袖说干就干了。何菲和小罗两人在厨房前的饭桌上择菜,几个菜篓放在桌上,青菜的种类还挺多的,白莹莹的鲜嫩大白菜就装了满满的一篓,分成了一片片。煮火锅的菠菜自是少不了,金针菇还有萝卜和白菜……那一边电视里唱起了«甄嬛传»里的主题曲柔情妩媚,还有陈芸她们的谈笑。
“开饭啦,姐妹们,开饭啦…”小罗在圆桌上分着筷子,拖着长长的音调喊着坐客厅看电视的我们。我们立马起身,关好电视,“啦啦啦啦啦,来了…”很捧场地使劲做贪婪状吸着空气中菜的气息,桌子中央放着的电热锅,白白的鱼汤正咕噜噜地翻滚,水汽从玻璃盖的小孔直直地往上窜。一道道家常菜从隔着玻璃门的厨房端出,还冒着热气。我们围坐一圈,吃着自己定的菜,尝着她们的手艺,火锅一直翻腾着,水汽缭绕在中央,对面的脸若隐若现。感觉好幸福,在这样冷的冬天,有这样翻滚着的火锅,有这样一群人……
但愿人长久这是人之常情,这样美好的日子都是人之所向的,但却常常有那么一两朵阴云飘过。
这天晚饭过后,广播还未停,教室里也有些同学,显得有些吵杂。珊珊带着笑走近我,我从她这笑里似看到了几分羞愧,坐到我前面同学的空位子上,她吞吞吐吐有些为难的样子。“什么呀?”我放下书看向她。她带着点愧意地笑着:“唉,不知道怎么说。”她握着我的手,眼睛看着我的书本,然后抬起头似鼓起了勇气般:“我可能会转到重点班6班去。”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有惊讶、难过、不舍,抑或是理解吧,看到珊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有些怜爱。“好舍不得你啊!”我嘟着嘴有些难过,在珊珊面前我总喜欢用这样一种态度,因为珊珊总是那么温和,和她一起不得不会有一种依恋。珊珊看我这样子,更加有些愧疚了。看到珊珊这个样子,我的思想有了些理性的成分,又说了些宽慰理解珊珊的话,我知道对于朋友的选择要学会理解。上课铃声响了,各怀心事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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