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男生,喜欢快拉上课铃时去厕所,好像这就能把课时缩减,老师习以为常,也不追究。
晚自习从五点到七点,有两个小时。晚自习期间,大多都是班主任亲自监堂。高一,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会有同学在自习时,以去厕所的噱头,偷偷出去校门口吃东西。
“祝竹,要不要去‘厕所’,走呀?....你先出去,韦爷我随后就来...”韦杰回头朝祝竹挤估眼儿。
“呃?”祝竹知道这是暗语,想要出去吃东西,用“去厕所”的名义,跟老魏请假就可以了。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讲台前的老魏。
“不去了,最近肠胃不是很好,你们去吧....”祝竹偷偷摆摆小手。
于是,晚自习上到一半,韦杰就叫上其他两个男生,请假出去上“厕所”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几个男生回到教室,路过老魏的讲台时,身上散出一股浓浓的烧烤味儿。全班都闻到了!
“你们几个,从厕所回来,怎么身上一股烧烤味儿?是什么样的厕所,下次带老师一起呗?”老魏敲敲讲桌。
“呃?魏老师,您不知道,那厕所后面的围墙外,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内味儿,直往男厕窗里飘,蹲久了,难免会被‘熏陶’一下了啦...”韦杰说的跟真的似的。
说完,这几个男生们嬉皮笑脸,心虚地迅速往座位蹿。
“快走,快走...有那么大的味儿么?...”忍不住还嗅嗅自己的衣领。
“哈,你们要知道,我可不是只带过你们一届....是谁家的烧烤,我一闻就知道,老师也都是过来人....知道?”教室一片笑声。
“放没放辣椒?”老魏接着问。
“没放,不敢放啊,要是放了,就拉肚子了,那就真要去厕所了...”韦杰嬉皮笑脸地说。
“哈哈哈哈...”全班又是一顿哄笑。
老魏自是知道,男孩子现在也是长身体,晚上六点难免会饿,能吃就吃点吧,多给他们一些茁壮成长的机会,等年纪大了,想吃?也吃不了啥。
“刚才吃烧烤,隔壁桌是高三的内帮男生,就是喜欢趴窗户的那几个学长,听说三中有人叫嚣,要来咱们五中打仗,我听着都慎人,说是因为什么女生吧,没听太清楚,这顿烧烤把我吃得...都没敢点多,没吃饱....就回来了!”韦杰对同桌说。
“是,高三二的么?”祝竹用笔怼了怼韦杰后背,问他。
“好像是,就是咱们头顶三楼的内几个!”韦杰侧着头,以防声音太大,用手掌侧捂着嘴,悄咪咪地说。
“对,就是他们,我想起来,我确定....”过一会韦杰又半侧身重复一遍。
祝竹OS:打群仗,是什么样的打法,要用武器么?像电影里那样的古惑仔打仗?会很凶么?我们还是学生,应该不会很凶残吧?
她满脑子的电影情节浮现出来,她就是很容易有画面感。
五中和三中隔着一条主街,距离步行的话,约莫十五、二十分钟,两个学校的学生,历来就是水火不容,明里暗里较着劲儿,谁也不服谁,后来两校的足球、篮球联谊赛,都不敢组织了,两个学校的校导也是头疼。
这段日子放学,祝竹有时候会跟韦杰和美丽一起走,美丽有时候回奶奶家,就会跟他俩一起,有时候回自己家,就不能一起了。
大多时候,都是祝竹和韦杰搭伴儿回去。韦杰是个开心果,总是会想方设法讲些有趣的事儿,路途不长,笑话特多,他这口才不去讲评书,真是屈才了。
“哥们儿,你有什么梦想么?....”韦杰神秘兮兮地问祝竹。
“我想要考C大,她们艺术院校的服装设计专业,挺不错的,这几天,我就准备去了解一下。你看,我偏科严重,艺术生不是只要文科成绩就可以了么?....”
“啊,太适合你了,没有人比你更合适,赶快给我考....我也想要考播音表演,也想要去了解一下....这么看来,咱俩未来将会为文艺献身啊!”韦杰眼里泛着光,傻傻地笑。
“但是,也搞不好,我成了一个裁缝,你呢,成了一个讲书的…”祝竹抿着嘴巴窃笑。
“嘿,宝贝儿,不要这样,你怎么这么没自信?祝竹,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优秀....”韦杰突然正经起来。
“我有时候真的是很佩服你,你脑子里面总是有很多很多创意和想法,画也画得特别好,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不自信呢?你,记住,你就是我的偶像....”韦杰用手指指着她,少见的认真脸看着她。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桥头的柳树下,有个身影在柳树旁的路灯下,她有点熟悉又不敢确定,越走越近,祝竹确定那是彦少瑾。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蓝色卫衣套衫,嘴里叼着烟,在昏黄的路灯下,烟缕缠绕着光向上升。
祝竹OS: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韦杰看见祝竹突然停下了脚步,并顺着她的目光跟着向前望了一下。
“好像是高三的?你认识?”韦杰小声问。
“算,认识吧...好了,我先回去了,你路上慢点,明天见!”祝竹朝韦杰挥手。
“好咧,宝贝儿,明天见...”
这座石桥,是很多放学的同学都会必经的路,祝竹没有主动去跟彦少瑾打招呼,这样打招呼有点奇怪,彦少瑾在这里站着,可能在等什么人,如果等人,就更也不便打扰了!
彦少瑾也看到她了,看着祝竹往院子走,之后消失在院门里。
祝竹想起,那天晚自习,韦杰说高三要和三中人打架的事情,祝竹进了院子,快速跑进房间,在房间的窗口,能看见彦少瑾站的位置,她没有开屋里的灯,感觉自己像一个贼,偷偷地站在窗边向外望。
彦少瑾站了一会,之后看看手表,转身离去,消失在夜幕里。
他刚刚跟父亲通过电话,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嘈杂的小卖店,让他透不过气来,索性出来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石桥这边。
他以前很少注意这座平方小院。恰巧,晚自习放学,他心里想着,会不会碰到这个小姑娘。没想到还真碰见了。
彦少瑾吸了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将卫衣帽子套在头上,往回走。
这夜真的很冷,怕是入冬了,再过几天就会下雪了吧。
学校的绘画班,正式开课。授课的白老师是一个年近60的老头子,留着中长发,后面还扎了个小辫儿。
这老头在市里名声就很响,有很多学生是特意为了来五中学画画,才考过来的。所以,学校对于白老师尤为敬重和器重,这种资深的老师,学校要竭力抱住大腿,还能给学校带来入学率,得像老佛爷一样供着。所以,白老师都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学校依然不肯放手,用各种理由挽留。
白老师性格也很古怪,个性很强,也不是谁都可以跟着他学画。第一课速描基础,他摆出一些简易的多形状石膏,让大家先按自己的想法去画。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是他收徒的“初选赛”。对于祝竹的画画天赋,白老师给予了肯定,最后留下了7个同学,正式加入画室,拜师学艺!
画室是由两个教室打通的,在主教学楼的五楼,四楼是授课老师的办公室,楼下三层就都是班级了。
五楼风景很好,一眼就能望见对面的塔山公园,公园连接着后山,没有被严实的围墙圈起,所以,与其说是公园,其实就是一座有一点基础设施的后山。
山不是很高,但是爬上去也需要一点体力。站在五楼,从窗口望去,群山连绵,傍晚时一片霞光异彩,夜里又会蓝山十里。如果起得早,还可以看见美丽的日出。
祝竹OS:我,就要在这里开启我梦想的第一步了!加油了,小竹子!
可是,到了晚上,堆满了石膏像,还有各种奇怪造型道具的画室,就变得尤为阴森和恐怖了,特别是在光感的需要下,很多时候灯不会都打开,只开个别,因为需要明暗光影,才能达到静物作画的需求,但凡是一个人在画室,还真的是需要一些胆量。
星期一,升旗仪式国旗下讲话,轮到高一二班演讲,但是明明安排好的学委发言,今早,她突然生病没有来,稿子也都在她手里。还有半小时,老魏把祝竹叫到办公室。
“祝竹,你文笔好,马上写一段稿子,一会升旗仪式,你替上来!”
“可是,魏老师,我,我不行,那么多人,太仓促了,我不行,稿子可以我来写,但是念的话...还是.....”一个连厕所都不敢去的人,让她面对全校同学念稿子,这简直像是把她推向斩首台。
“祝竹,人都不是完美的,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有时候哪怕只是完成了,就已经是成功了。你也要相信自己,魏老师相信你....在未来,我们会遇到很多事很多人,如果自己内心的那一关无法突破,那么以后,任何事情都很难逾达,老师相信你的,稿子还是由你写,你来念.....而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也不想老魏在国旗下丢人吧?快去吧,快去!”老魏做代数老师,也真是屈才了。他几句话,竟然劝服了祝竹,或者说,让祝竹根本无法拒绝。老魏,人那么好,也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老家伙!
升旗仪式开始,下一环节就是国旗下讲话。
“下面,由高一二班祝竹同学,代表高一二班进行国旗下的演讲!”升旗仪式的主持人走完仪式流程,报出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就缓缓走下台,接着,祝竹提步走上去。
下面千双眼睛望着她,她闭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气。
魏老师的话,反复地敲打着她,也许魏老师说的没错,挑战一下自己吧,人不能总是蜷缩在自己的壳儿里,飞不出来,时间久了,真的会烂在里面。
当她再次睁开时,台下的千人在她眼里,变成了一根根插在地里的胡萝卜,一片胡萝卜地,就在眼前。这是韦杰刚才告诉她的秘诀!
全校此时鸦雀无声,一群鸟从篮球场那边飞向后山,操场后排的垂柳,轻轻浮动着柳枝,像在等待!
祝竹OS:一次演讲而已,有什么可怕的。死就死吧!
但是她还是从脊背一直冒汗到了手心。
彦少瑾OS:是她!
因为迟到了,彦少瑾和谭放几个迟到惯犯,接在高三二班队伍的最后面。
祝竹亭亭玉立地站在台上,整洁的校服包裹着娇小的身板,微风轻轻扶起她的头发,露出白斩的小脸,还是那副眼镜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那双大大的眼睛,也看不清她是怎样的表情!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今天由我代表高一二班,进行升旗仪式的国旗下讲话,时光匆匆,四季变换,转眼间,我们这些高一新生已在这个美丽的校园,度过了一个秋季,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在时光的打磨下,每一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变化,日渐成熟刚毅的脸庞,日渐匆忙坚定的脚步,日渐坚强勇敢的内心,一路走来,撒落的会有辛勤的汗水,也有不屈的泪水,我们浇灌那些深埋心底的种子,在荆棘中开出芬芳.....莎士比亚说‘人,因梦想而伟大’......同学们,让我们不念过往,不惧将来,但尽人事,不问前途,在最好的年华,勿虚度,勿驻足....请把梦想扛在肩上......不负青春,不负梦想....”
祝竹的演讲稿,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稿子内容,以往国旗下讲话,罗里吧嗦的,有时讲到一半,大家都困意满满,甚至讲完前一句,就知道下一句,还有捧着老师,拍着领导的马屁,说些有没有的废话,而她的演讲稿,确实深深说到了每个人的内心。
十五分钟的演讲,旭日已升起,明媚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操场和自己,一切像在一瞬间,涂抹了一层靓丽的颜色,而变得更绚烂。今天的深秋,是暖洋洋的。
演讲完毕,台下不约而同,掌声四起,这是一次成功而且特别的演讲。她做到了,她成功突破了自己。
这是彦少瑾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听完整了国旗下演讲。甚至谭放都认真的听完全程,没找彦少瑾闲聊。
彦少瑾OS:她,很优秀,好像,好像全身都在闪着光......
“哎?你们听说了没?高一二班的祝竹的演讲稿是她半个小时之内写完的,真的是厉害!”男生甲
“人美,又有才,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啊...只可惜,人就是冷了点,找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男生乙。
北方十一月就会飘雪,这两天的天都很阴沉,感觉初雪就快来了。
下午正课结束,祝竹正在准备上晚自习的时候,有同学跑进教室,叽叽喳喳地喊:
“下雪了,外面下雪了,是初雪”
祝竹OS:下雪了,终于下雪了。
“走啊,出去看看!”韦杰叫她。
“好!”祝竹裹好棉外套,戴好她的白色针织帽,跟着韦杰往外跑。
冬天,教学楼的门帘换上了的深绿色棉门帘,门帘很厚重,一手掀帘子,一手推楼门,还真是需要一点力气。韦杰从右侧门,先行跑了出去。祝竹刚要用力掀开左边的帘子,突然扑了个空,撞上一面结实的胸膛,因为跑的很急,撞了个实实在在满怀。接着一个反弹力,她猛的向后仰去,却被一双有力的臂弯勾了回来,眼镜早已被撞掉了,顿时眼前一阵模糊。
她慌张的抬起头,300多度的近视眼,让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扑通扑通,不知道是谁的心,在这一刻肆意跳动。
彦少瑾OS:她的眼睛好美,睫毛也好长,这双眼睛....嗯,她的身体也软绵绵的....
祝竹穿着薄棉的外套,小小的她就像一个肉包。
“是你,嗯,不,不好意思,对不起......”祝竹连忙去找眼镜,好像脱逃的公主,在慌张地寻找她的面具。
“这里....”彦少瑾刚才环住她的同时,也稳稳的接住了她的眼镜,只是眼镜腿,已经因为碰撞,挤压变了形。
门口这边来来往往的学生太多了,实在不便在这里停留。
“到这边来!”彦少瑾拉着她的袖子走出了教学楼,两个人在楼门边,找了个空地,面对面站着。
“我,给你配副新的....”彦少瑾说
“不,不用了,本来也不怪你,是我冲的太急...嗯,本来也是要换一副新的,这回,正好...”祝竹微低着头小声的说。
她的眼睛始终没有正视他,两个人的身高差,就算她抬着头,使劲眯缝着眼用力盯看,也真的是看不清,所以,她选择不看。
“哎呀,雪花大起来了!”学生甲。
“啊,好美啊,是初雪啊!初雪...”学生乙。
操场上有同学大声叫喊,传来欢笑声不断。
雪花从两个人的头顶缓缓落下,看着手臂上的雪花,祝竹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雪花,大片的雪花。
“太好了,下大了....”她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雪,是她最喜欢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故事里所有的美好,都是发生在雪天,还有那些阔别已久的美好记忆,都是在雪天发生....
彦少瑾跟着她的视线抬起头看,确实,看来今晚将迎来第一场鹅毛大雪。
祝竹此时心情大好,对彦少瑾说的话,也带着几分笑意。
“真的没有关系,给我吧....”说着去拿彦少瑾手里的眼镜。
她不戴眼镜的脸,白净柔美,笑起来就像一块甜甜的糯米糕,忍不住想伸手捏一下。
“那好,如果有需要,你去找我,高三二彦少瑾,你知道的....”彦少瑾看出来她有多喜欢下雪,也不想少了她的兴,让她去撒欢儿。说着,把眼镜递给她。
“不会去找的....呃,我是说,有可能去找,不,我的意思是,不会因为这个事去找你....呃”
祝竹OS:天啊,我到底想说什么?!
彦少瑾OS:国旗下讲活不是文笔和口才很好么?怎么一跟我说话,就…呵呵!
“呵…”彦少瑾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她看不清这张脸,但是她能感觉那脸部的线条和轮廓,明媚的?或者是魅惑的?
“那,先走了....”彦少瑾
“嗯,好....”祝竹笑着点头。
彦少瑾走进教学楼后,祝竹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很久,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好像时间被按下慢放,雪花也落得好慢好慢。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不到任何的欢笑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下接着一下。
“宝贝儿,你是傻了么?”
突然,韦杰一个雪球扔了过来。嘭,打在她的后背。
“哎呀,你这个小韦子,胆儿肥了,敢扔我!”祝竹就地拢起个雪球,朝韦杰扔过去。
没戴眼镜的祝竹,雪球根本扔不准!
三楼,彦少瑾站窗边向下望。
“帅哥,看什么呢?...”谭放问。
“看雪....”彦少瑾回。
“走,跟谭哥抽烟去...雪有什么好看的?...唉,明天又要扫雪喽...”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学校分配各班级扫雪任务。
相比上课,扫雪更让大家开心。
高三被分配的面积少,因为,班级缺勤率有点高。
高一被分配的面积很大。
老万拿着喇叭喊:
“高一的同学们,要加油了!”
昨晚的一夜,操场已白雪皑皑,就像被涂上一层厚重的奶油。到处锹声阵阵,如千军万马驰骋响彻校园。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扫雪的人民是“热情澎湃”的,细听的话,有欢笑也有哀怨!
韦杰直起腰,把雪锹往地上一插,一手扶锹,一手掐腰,冲着老万喊:
“万主任,为什么让我们高一,扫的面积这么大?我们还只是孩子啊!”
“明年就不会了,今年还是高一为主力,明年就让高二的扫大面积的!”老万拿着喇叭说。
“哦...那还差不多,哎?啊?那不还是我们嘛!?”
大家哈哈大笑!
祝竹和两个女生负责扫舞台周边的雪,今天她戴着针织手套,对于户外劳动,它不具任何保暖性,祝竹握着扫把的手,冻得用不上力气。她弯着腰,仍然很卖力。
忽然,一双大大的棉手套被扔到她的面前,落在她脚边。
高三扫完了,陆续回教室,谭放把棉手套往台上一扔,准准地落在祝竹脚边,他戴着手套的两只手,圈在嘴巴两侧,朝祝竹喊:
“老妹儿,别冻坏了,戴着吧...”
“啊,好的,谢谢啊...”祝竹不好意思地捡起来。
祝竹OS:这手套是?谭放的手套还在他手上,那这是?彦少瑾的?
祝竹把自己的手套折起来放进大衣口袋,然后戴上了这副棉手套,手套很大,半个指节都是空荡荡的,戴进去勉强可以握住扫把,手套里还留有暖暖的余温,这种感觉,就像...祝竹不敢深想,努力摇晃脑袋,赶走“肥皂泡”,强制自己不要乱想,扫雪扫雪,努力扫雪!
中午,吃完中饭,放在暖气上的棉手套算是彻底干燥了。祝竹拿着手套走上了三楼。
“请问,谭放在么?”祝竹站在高三二门口,问一个正要进去的学姐。
“谭放,有妹妹找...”学姐冲着教室里喊。
“谭放,有妹妹找哦…”班级里断断续续传出嬉笑声。
谭放望了一下门口。
笑着说:
“不是找我的...”然后看了一眼彦少瑾。
彦少瑾慢悠悠地走出教室。他知道祝竹容易害羞,出教室后,向走廊里面走了走,才停下来。祝竹紧跟着,彦少瑾忽然停下时,差点撞上他。
“谢谢,上午我把它们放在暖气上,已经干了!”
“...”彦少瑾没说话,盯着她的小鼻头,祝竹因为上午扫雪,应该冻了够呛,现在鼻头还有点粉,没有缓过来!挺可爱的!
“要不,我拿回去洗一下吧?”祝竹手里握着手套,看着他说。
祝竹穿着高领毛衣,嘴巴特意藏在衣领里面,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
“哦,没事,这样就行!”彦少瑾把手伸出来,祝竹把手套递过去。
“好的,那谢谢啦!”
“嗯,不谢...谭放抢过来,扔给你的...”彦少瑾说。
“哦,好的!那谢谢,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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