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场 第三章 红铁甲和黑骑兵

　　血管里充满了血液，血液中的细胞如奔腾咆哮而过的山洪，夹杂着巨大的石头组成的山洪奔流着冲了过来，慕天知道这些石头是红细胞、白细胞、血小板……。

　　慕天感觉自己的体积越来越小，飞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同时血液里的物体的体积也越来越大了，每个细胞仿佛都变成了大山和钢铁的大厦，呼啸着撞向自己。

　　“丁老师，你在哪……？哪……？”慕天大声的呼喊着。

　　“我在上边……上边……上边……”慕天听见很遥远,而且有强烈的回音的丁老师的声音传来。

　　就在慕天想抬头向上看的时候,又一座大山向慕天冲过来,带着隆隆的声响,仿佛是天际中的磐石,压了过来……。

　　“啊……”慕天不由的啊的喊了出来

　　“咦……,怎么回事……”慕天疑问着看着周围。

　　巨大的磐石是砸落过来了,但慕天感觉自己并没有被砸到,自己的身体变形了,变成了一团粉状的意识团,穿越的整个磐石。

　　在穿越磐石时,粉团先随着磐石的触碰变成水波一样的粉状水浪,紧接着散成一片粉面,有的甚至被冲击的如水滴状的溅到很远的洪流中,但粉浪象是有统一行动一群兵,被撞击的分开分别穿越磐石,磐石则如同一张有空洞的海绵体,被士兵们慢慢穿越了,而同时，被冲击开的那部分粉团,自己先慢慢聚集成小团,再变换成一个条带,而后变换成云状,穿越着洪流和山峦,再重新汇聚过来。

　　所有穿越过磐石的粉团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不断上升着,最后来到一片空荡的山林上空（感觉的）,其实说山林不准确,应该叫旋转的森林里的雾气，或者说有微风吹动的朦胧的的天空。

　　“慕天，你来了”丁老师的声音

　　“丁老师，是你吗？”慕天问:

　　“是，是我”丁老师的声音。

　　说着话的时候，那天朦胧的天空轻轻转动了起来，和太极八卦图里的转动方式一样，颜色大致相同的两团雾气相互追逐着运动着，慢慢的两种雾气的颜色有了较大的区别，由灰色的两团变成了黑白两部分，随着运动的加快，雾气也变成了液体，再后来又变成了似乎是金属体，在再后来又变成两团火，两条线，两个很小的球，互相追逐着、旋转着。

　　两个球似乎能互相感应，一同不见了，一同出现，一同跳舞、一同变成眼睛、一同变成悟空，喊着“俺老孙去也”，后来两个球瞬间变成一个水晶球，静下来了，水晶球里是丁老师的眼睛。

　　“慕天，是我”眼睛处传来丁老师的声音。

　　“丁老师：是你吗？”慕天这会也变成了亮亮的水晶球后问：

　　“记得 今天天下午吗？”丁老师问：

　　“你说……的是今天下午会上我的提问？”慕天说道。

　　“是，那个问题是……”

　　我会后想给你说的是：“宇宙中有神，或者说有神级文明, 之所以没有谈到，在中国、或者说很多国家都认为神是唯心主义，是不存在都，是和主流意识形态冲突着呢”丁老师解释到。

　　“慕天，你看你我现在是……什么？”丁老师说：

　　“我们现在是…… ？”慕天也愣住了。

　　“你可以变形，想象一下，”丁老师说：

　　“我是……？”慕天半天想象不到是什么。

　　“蚂蚁，我想变成蚂蚁了,”慕天突然想到了，叫了起来。

　　“小时候总爱看蚂蚁搬家，”慕天想着，笑了。

　　“就蚂蚁”慕天嘴里重复着说：

　　蚂蚁，我小学学校和学校里的蚂蚁“红铁甲”和“黑骑兵”。

　　慕天不由的想起了小学一年级的时光，想起来石老师。

　　石老师是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印象中她有大大的眼睛和走路时时而甩动的辫子。下午最后一节课往往是背诵课文时间，背诵通过的可以出教室去玩，而没背诵过课文的只能留在教室里继续摇头晃脑的背诵。

　　石老师往往搬张凳子，坐在教室门口，看着很厚都小说，也许是苏联的诗歌集，过程中很专注，有时会傻傻的笑。

　　慕天总能第一个背诵完课文，有时石老师说完不到五分钟时间，慕天就会把有两页的长长的课文背完，石老师和同学们开始对这种现象很惊奇，但后来也接受了，慕天往往是在午后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五分钟后就离开教室，独自去操场的角落去看蚂蚁表演了。

　　蚂蚁窝慕天找了好几处，最大的和最密集的蚂蚁窝在操场的西北边，慕天的学校并不太大，据说是在一座古庙上建立起来的，西北面铺地板的大石板似乎可以佐证这一点。

　　操场西北边有两间半拆的灶房，原来是给学校里的学生烧水的，后来因为学生们离开学校去劳动改造，学生的减少，废弃了，高大的梧桐树半围在石板区，遮天蔽日，夏天掉落的梧桐花会掉满整个地面。

　　慕天拿着不太粗的小树枝，拨开桐树花和杂草，留出一条长长的驿道，再找几个梧桐花吧做诱饵，长长的摆放在驿道上，慕天知道，蚂蚁们最喜欢吃梧桐花尾部的甜味。一会蚂蚁们会排着长队来到这里。

　　蚂蚁只有两种，黑色的小黑蚁和暗红色的大红蚁，慕天叫他们 “黑骑兵”和“红铁甲”，黑骑兵一般是在土地坚硬的操场旁边的土堆边，行进队伍比较形成壮观的大军，往往是在在闷热的午后，即将下雨或者有雷阵雨的前夕，他们一般形成不宽但很拥挤的黑水流，密密麻麻，很急很拥挤的赶路，彼此似乎很少有信息交流，有的只是忙碌和沉默；而红铁甲不同于黑骑兵，活动区域一般是在梧桐树根旁较为松软的土地上。

　　慕天对于黑骑兵和红铁甲慕天有着不同的策略，对于黑骑兵，慕天往往是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用树枝划出几道不深的壕沟，划完后，长长的蚂蚁群会很快乱做一团，但当壕沟他们适应后，又会形成一条长长的搬运大军，翻山越壕的继续劳作，慕天发现很奇怪，即使产生了壕沟，每次蚂蚁们都不会改变路线，仿佛他们有某种感应或者说某种意识在时空里引导着他们。

　　相比较黑骑士，慕天更喜欢观察的是红铁甲，红铁甲住在几颗很大梧桐树的地下，慕天坐在石板上，拨开一条用树叶围着的“驿道”，驿道上放了很多有梧桐花组成的通道，有时慕天会用半块水果糖组成的糖屑铺成美食街吸引红铁甲过来。

　　当准备工作做好后，慕天就等着壮观的蚂蚁大军行进的大片开演。

　　一只红铁甲过来了，走近了梧桐花连接的隧洞，但并没有钻进隧道里，而是沿着隧道外沿向上爬去，爬到了随动的顶部，稍作停息后，触角在空中感触了几下，再沿着梧桐花最高处的边向下飞奔下来，直到遇到糖果的碎屑，触角和嘴角试探后，伸出两个前脚抓住，用尽所有力气后退着拖动碎屑，也许是发出了救援信号，两只，三只，几十只，几百只，密密的一大群，拖动着糖果碎屑，费劲的拽着，两只或者三只一起拽着，好像还在喊着号子，糖屑晃晃悠悠的随着号子声在移动。

　　彻底搬不动的糖屑，上下左右，还有垒砌很高的蚂蚁塔覆盖在上面，慕天这回往往会用棍挑动一下大大糖屑，随着糖块的移动，红色的蚂蚁群也不断的变换着队伍的形状，时而散开，时而聚拢，时而又转动，慕天之所以喜欢这会的感觉，感觉这会的蚂蚁群好像画报上画的星云，飘渺而遥远的银河，转动着，旋转着，每每躺着庭院里看夜空时，慕天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飞进了遥远遥远的宇宙。

　　慕天有时会侧耳听声音，总想听到蚂蚁的对话，但除了稀稀疏疏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和远处教室里传来的读书声，似乎蚂蚁们不会说话，慕天想着笑了，夕阳在石板的上边留下一到很长的慕天的影子，梧桐树轻轻的晃动着树叶，象慕天妈妈的身影，给慕天说：“慕天，天晚了，该回教室了”

　　“他们会算数吗？估计会”；

　　“他们会背课文吗？也许会”；

　　“他们有老师和学生吗？”；

　　“他们一定有思想，有意识，而且能感知大地和天空的意识”

　　慕天边走边想：。

　　慕天回到教室时，教室里还有两个同学在，并没有背书，互相探讨着过会家长来后的悲惨境遇，慕天并没有理会他们，估计他们家长一会回来接他们回家，“呵呵，又会被暴揍。”

　　背着书包的慕天的小小身影渐渐的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