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初中的同学,就叫阿三吧(按她家的排序)。也许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吧。她现在在小镇上开小店,经营一份事业的同时,也要带养三个小孩,成了我眼中的“英雄”了。
青涩的岁月初相识
已经不记得初见她的场景了。只是知道,初一第一学期就认识她了。她小小个子的,留着长发,一脸的青春痘。学习不怎么好,却戴着挺深度数的眼镜。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却和我交集颇深。
“你和阿艺是表姐弟啊?她妈妈是我家那边的人哦,你也要叫我姐姐!”她走到我面前得意地跟我说。
“谁会叫你姐姐啊?”我坐在座位上抬起头,语气不屑地跟她说。
但是,从心里,我还是把她当我的姐姐看的。因为不久后,我发现我和她的交集还不止这些。
“你怎么在这里?”她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我。
“我来看我外婆啊!你怎么在这里?”我也是满脸惊愕。
“这是我家啊!我就住这里!”
“你隔壁是我外婆家啊.......”
原来,她家也是从村里面搬到了镇上,买的房子也刚好和我舅舅家买的房子相近。就这样,我和她又多了一层交集。而每次去外婆家,我也会不自觉地在她家门口望望,看她是否在家。
在学校里面,她和我另外一个较好的女同学成了同桌。她们之间也很快成了朋友,而我和她俩,从认识到现在,也是关系颇深的朋友。
而最重要的,她和我一个一起长大的男孩子阿星早恋了。
“要是你们结婚了,我该叫你嫂子呢?还是叫你姐姐呢?该叫他哥哥呢?还是叫他姐夫呢?”我一脸坏笑地问。
“你爱叫啥叫啥!”她倒是非常豪爽。
在学生时代,我和她就算分开班了,也会互通纸条,讲讲青涩的人生理想,或者聊些有的没的。而到了周末,就用爸爸的手机打电话,一聊也是半个小时。
有次,她打电话过来,我在外面干活了,是老爸接的。
“喂,哪位?”
“是叔叔吗?我是阿强的姐姐!”电话那头的她一脸坏笑。
“我儿子的姐姐?我儿子还有我不认识的姐姐?”我爸在电话这头一脸雾水。
然后,她就解释了一下。
“哦,他出去外面忙咯。晚一点给你电话好吗?”
“好的,谢谢叔叔!”
老爸跟我讲述这段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我只能默默地打电话回去了。
转眼间,初中毕业了,她因为没有考到高中。只能去外面闯荡,而我却继续求学,在两条近乎平行的人生轨迹上,我们却一直有着些许的通讯,没有完全断了联系。
她和兄弟阿星分手了。那时候,我已经上了高中。过年回来,在街上遇到他们两个。一脸黑线,把我远远地甩在后面。我的直觉觉得有事发生,就把另外一个小跟班也一起拉走。
“你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一直黑着脸吗?应该有事吧,我们走开点。”
他们走到学校的后山,决定从此人生从此分开。而我得知消息后,却也许有些失落。毕竟,如果他们两个结合。我是两边都能讨好,必然会成为更好的朋友。可是,年轻总是会犯一些错误,让曾经的海誓山盟凋零,让喜欢的人伤心。也许,他们也是心痛欲裂,不得不下此决心。
而我,还是抱着书本苦学。不管身边的滚滚红尘。
终于,她结婚了
等到我上大学的时候,传来了阿珍结婚的消息。婚纱照土土的,一看就不是很上档次。但是,找到了那个爱她的男人。也是一种幸福啊。除了一声祝福,好像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的。
不久后,她就生了头胎--一个大胖小子。两年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凑到一个“好”字,好像也是幸福美满啊。
而我去外婆家的时候,还是能看到她带着小孩。我还一直很惊奇,女孩子嫁人后,怎么还一直在家呢。
而我的外婆,本来就是非常喜欢小孩子,也常常找她的小孩玩,也辛亏这个举动。在外婆去世后,她发给了我一张外婆和她两个小孩子的合影。而我的祖辈中,就只保存了这张有往日音容的照片。其他的,外公也好,爷爷奶奶也好,音容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地在我的脑海中淡去,只剩下唏嘘。
最近几年的变化
她的两个小孩渐渐长大了,开始上学了。而他们两口子,就在佛山找了一份工作,希望通过辛勤工作来养家糊口。
“啊!我一定要努力赚钱买房!”阿珍在我面前努力打气着。
她也是好努力的,常常把自己当成一个“汉子”。搬搬抬抬,非常卖力。
因为心里有幸福的追求,干起活来就更加地有干劲吧。不多时,两口子都有了一些积蓄。
而我,刚好去佛山公干,那就顺带去看望一下吧。
一个小屋,宅宅的,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她还是挺能干的,在把家里弄的干干净净的同时,还在窗台上种植了各种绿植。
“你来啦,听说你的厨艺不错,就来做个菜吧。”她好像对我非常不见外。
“好吧,看你上班那么辛苦的份上。”我拿起菜刀,慢慢地处理食材来了。
不一会儿,她老公也回来了。知道我也来了,很热情地叫我坐下来喝茶。
“我还在做着菜呢,等下哈。”我转身又进了厨房。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第一次听她们两口子,在讲述相识相爱一路上的喜愁哀乐。
几年风雨路,尽是辛酸泪。只是一场相知相爱,才让香甜对冲了这些苦和怨。
一转眼,好像有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外婆过世后,我少了去四舅妈家里了。
以前在门口,很自觉未见人先喊人的。现在在门口,却是几度泪欲满潸。而自然也是更少见到她了。
现在的不幸
还没有全面放开三胎的时候,她爸爸说让她多生一个小孩,如果是儿子,给她爸爸做孙子。她放弃工作,十月怀胎生了一个女儿。从此以后,她爸爸就再也没办法平静生活了。每天喝醉,回家后生气摔东西。最终把家里人都给赶跑了。连最后的老伴,都受不了,在五六十岁的年纪里,外出打工去了。
原来,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儿子。在上出初中的年纪里,溺水身亡了。在重男轻女的观念里,没有儿子,就是断子绝孙,一辈子的功过都被这一笔定性。看到孙子也是无望,对人生也就无望了。无处消愁,只得醉酒撒泼。苦的,却是自己得家人。
现在,阿珍已经带三个小孩子租房子住,为了补贴家用,就决定做个小卖部。
希望她能最终走过人生最难的阶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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