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电影《我的姐姐》在全国影院上线,上映6小时就超越好莱坞大片《哥斯拉大战金刚》,成为日票房冠军,其后连日破亿元(人民币),是继《你好,李焕英》之后的又一部爆款影片。
该片由香港金像奖最佳编剧游晓颖操刀剧本,新生代女导演殷若昕执导,“00后”女演员张子枫主演。
这部聚焦“姐姐”这一身份,讲述女性困境与成长的电影,戳中了不少观众的痛点,也为影片带来相当高的关注度。
电影的开场给出一个足够残忍的设定,父母车祸双亡,相差20岁的弟弟尚且年幼。要不要抚养这个弟弟?不养,亲戚们都会骂姐姐;养,那她自己考研、结婚生子的计划怎么办?
从小因为家里“重男轻女”的观念,姐姐受尽委屈,不仅在童年时期假装残疾人,为父母“博得”一个生二胎的资格,长大后还被父母篡改了高考志愿,只因为他们觉得女孩子应该早点毕业,结婚养家。
故事的设置折射出,在传统观念的束缚下,许多女孩不得不成为家庭的牺牲品。
电影中对性别不平等的控诉,以及在“长姐如母”、“血浓于水”等社会观念下女性遭遇的直观呈现,令不少观众因此产生强烈的共鸣。
01 影片中揭示的二胎问题与女性成长问题
2015年“二胎政策”全面开放后,许多父母忽视孩子的意愿生下二胎,却因为年龄和经济条件的限制或是遭遇意外事故,导致养育小孩的责任被转移到已经长大的孩子身上,但其实成年的孩子也才刚刚在社会上立足,抚养幼年弟妹意味着放弃自己的人生。
《我的姐姐》也正以此为主线,围绕张子枫饰演的姐姐安然,骤然失去双亲后如何处理弟弟的抚养问题展开。
社会学家李银河评价《我的姐姐》是一部“揭示社会伦理及其变迁的深刻之作”,她在微博发布文章称,“影片围绕着女主人公姐姐究竟是去追求个人事业发展还是抚养幼弟的艰难抉择逐步展开,背后的逻辑是在中国现代化过程中人们所面临的个人本位价值观、人生观对传统的家庭本位价值观、人生观的激烈撞击。”
她还指出,“目前,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性别秩序正在发生深刻的改变,一个现代化的男女人格平等的新秩序正在形成。影片通过一系列戏剧性冲突为我们揭示了这个发生在中国大地上的深刻变化。”
从传统道德观的角度看,姐姐照顾失去双亲的弟弟可谓天经地义。但在社会价值观日趋现代化的当下,个人尤其是女性的个体意识正在不断觉醒,很多曾经看上去“理所应当”的事情需要经受二次审视。
就如安然在电影中所说的,她不是对弟弟没感情,弟弟本身也没有错,但她“不能为他牺牲更多了”。当弟弟用渴求的目光看着她时,她也清醒地表示,“我的人生不只有你一个人。”
当代女性需要的已经不是一个家庭带来的名分和安全感,她们渴望实现个人理想,她们渴望追求人生价值的最大化。
影片中的姐姐安然为什么执意要去北京考研,甚至不惜和爱她的男朋友分手?
她的动力来自于原生家庭犯下的错误:安然的父母为了生个男孩曾逼迫她假装残疾,以获取生二胎的指标,还曾通过偷偷改填高考志愿毁掉了她想当医生的梦想。
这间接反映了传统社会价值观“男尊女卑”对女性成长带来的伤害。
02 人生没有“完美的选择”
在机会均等、人格平等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的当下,要求女性牺牲自我是否依然合理?安然的勇敢反抗,正是对这一问题的强烈质疑。
到底该照顾弟弟还是该成全自己?不管是对安然,还是其他当代女性,都不会有一个标准答案。因为这不仅关系到一个人的价值观、人生观,更和各方面的条件、情况有关。
拿安然来说,如果她把弟弟送走,自己去考研,追求事业的进步,一旦弟弟没有得到良好的照料,甚至走上歪路,她能够保证自己不自责吗?反过来,如果安然放弃了前途,选择照顾弟弟一辈子,谁又能够保证她不后悔呢?
影片的最后,尽管安然为弟弟找到了领养家庭,但编剧并没有安排她毅然离去,而是设置了一个开放式结尾。
对此,编剧游晓颖表示,之所以设置开放式的结局是因为,“更想让大家看到姐姐经历的一切。至于结局,每个人会有自己的答案。”
影片的开放式结尾被李银河形容为“绝妙一笔”。现实生活中没有所谓的“完美选择”,人生之路亦无法进行置身事外的“确认”,《我的姐姐》讲述的正是变迁中的世情与繁复的人心。
的确如此,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完美的选择,个体意识的觉醒一旦走向极端,就会演变成自私的个人主义。
如果姐姐真的如一些网友所期望的,只关心自己的利益和前途,可能会带来“爽文”式的畅快感,可除此之外,还剩下什么呢?
三、小结
尽管人生没有完美的选择,但只要每一个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所作出的决定,那我们就能够无怨无悔。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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