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女巫的尸体，嚎啕大哭。
这个时候，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渐渐加速，像一头奔腾的野牛。
冲进大门，闯入闺房。
是一位灰发老爷爷，看着至少80岁。
他话也不说，抱住女巫，不断涌出珍珠大小的眼泪。
她的尸体，却进一步腐烂了。
虽然，骨架还在，上面的肉和皮加速融化。
像一具穿着戏服的骷髅。
爷爷二话不说，左手掐住我的脖子。
把我推到墙边。
右手一个大耳巴子，呼到我脸上。
断掉我两颗门牙，鲜血喷出来。
他左手继续用力，甚至单手把整个人举到双脚离地。
我心想，“这是要杀了我，为孙女报仇。”
他右手用尽全力，又是一巴掌。
我昏死过去。
二
我迷糊中，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旁边坐着个老人，在给我熬汤。
他转身，“把汤喝下去。”
“这是毒药吗？”
他摇摇头。
“你刚才是想杀掉我吧？”
他叹气，“刚才用尽全力，就是想杀掉你。但是，依然还有一口气，就放过你了。”
我苦笑，“还挺纠结的。”
他不停的拍着脑袋，“小心点，等到哪天我恢复精力了，就把你杀掉了。”
“到底杀不杀？”
“个人而言，想杀你十遍，不过为了家族的使命，只能救你。”
我舒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看到家门口的梅树上，有两只云雀相互争枝，一枝梅花落地，我就算到今天小神巫会死去。而且是自己送死，为救一位寻短见的贵人。”
“你还会用梅花易数算命？”
他掐指一算，“必须遇见你。”
“为什么她要救我？还给我那个古币。”
他反问，“你为什么想自杀？”
“因为人生痛苦。”
“痛苦从何而来？”
我挠挠头，“痛苦是生老病死，各种得不到的东西都令人痛苦。”
他摇摇头，“痛苦的根源是纠结。”
“我的确很纠结。我是渣男经常把女生吊很久，就是在纠结如何选择？”
“纠结，是卡住人的罪魁祸首。”
“我还知而不行，懂得很多道理，但是都无法行动。让我十分痛苦。”
“知和行之间，有道深渊，叫做选择。”
“没有勇气选择，所以，陷入永恒的痛苦中。”
他点头，用火柴点燃烟斗。
“怎么解决？”
他呼出一股烟，“这个世界被恶魔统治着，掌管一切静止，怠惰的事物。让人纠结，凝固，万恶皆由此生出。”
“恶魔？”
“只有不断移动身体，不断鼓起勇气做选择，不断行动，才能摆脱恶魔控制。”
“古币能够办到？”
他点头，“古币是上古时期的法器，甚至早于周易，连山易，归藏易。”
“怎么使用？”
“这是上古人类与天神沟通的法器，只要一有纠结，就向天请问，感应而掷币，天能告诉你正反谁是天道。”
“这不就是丢硬币？让天帮人做决定，这和周易起卦有何区别？”
“周易虽然也讲变通，但是，周易算命是一种宿命论。研究周易久了以后，就会发现，命一旦计算出来。命是不可以修改的，人只能接受命运。而古币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改命的外挂。”
“改命？这么厉害。”
“上天和人就某个行动，沟通达成一致后，上天就会在本来虚无的地方，建造世界。这是一种创造世界的仪式。”
我眼里泛着靛蓝的光，“不应听从内心吗？”
“你听从内心，反而痛苦到自杀。”
我眼眶湿润，“什么选择都自己做，反而无法做决定。选对还行，选错了的责任太大了，反而让我寸步难行。”
“小神巫在预言中看到世界几乎被恶魔吞没，而只有你能解救被卡住的人们。”
“我身上背负着使命。”
爷爷满意的点头，“她会与你同行，借助古币，你能与家族以及上天沟通。”
我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个时候，门外有一群人来用力敲门，“老付，今天看到奇怪的人过来没？”
爷爷喊道，“没有。”
“村里有人举报说，是你把孙女捆住，藏起来了是不是啊？”
咳嗽两声，“她还没回来，我不知道。”
“村里就你最疯癫，每次出了事，最有嫌疑的一定是你。这次别弄个什么，杀掉孙女，分尸藏在家里，甚至煮来吃掉。”
爷爷愤怒捶了一下门，“你们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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